因为陈见芬当初犯跸告御状的时候, 就已经预想过自己会被判死刑,所以当她被押刑部的主审堂的时候, 尚且还能保持镇定, 甚至还能在一众狱卒拿着水火棍猛敲地面大喊“威武”的时候,能端庄地对坐在主审堂主位上的秋君药行礼:
“民,拜见陛下。”
说完, 她戴着沉重的木桶,双手平放在地面上, 重重弯腰,想要磕。
秋君药一拍惊堂木,巨大的响声把站在他身边的引鸳都吓了一小跳:
“陈见芬。”
他说:“主审一旦开始, 犯跸告御状就成定局,案终了,按照大端律法, 越级告状, 你会被判处死罪。”
秋君药看着跪在地面上坚定的陈见芬,低下声音,再次确认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要犯跸?”
“回陛下,民不悔。”陈见芬披
散发, 一个年仅四十的
子,如今白发蓬
,银发在阳光的照
下刺眼的很,然而更刺眼的是她脸上层叠的皱纹和憔悴布满红血丝的眼,让她整个
苍老了不止十岁:
“若陛下能为民做主,
民将感激不尽,即使是刀斧加身, 来生也愿意为陛下结
衔环,以报恩
。”
说完,她又再度叩首,埋进木桶里,只要秋君药下令将她斩杀,她的
就会掉
木桶中。
这个木桶,实际上,就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墓地。
“........”
秋君药见此,也就不再阻拦,而是在心中暗暗敬佩这个子的刚烈与决绝,便再度让
呈上诉状,对陈见芬确认道:
“你说左骑兵协理副首侵害你儿,除了这些书信,可还有其他证据?”
“当然有。”一提到儿的死,陈见芬顿时激动起来,咬牙切齿道:
“那个副首,就是一个禽兽!”
她膝行几步,慢慢靠近秋君药,仰看着她,眼中的泪光随着话语一同落在地面上,声音发着颤,字字泣血:
“他格
暗无耻,尤
亵玩他
之妻,不止是我
儿,其他一些成过亲的
子,也曾被他调戏,甚至命丧他手。”
陈见芬说:“民曾经辗转打听到,他名下有几个十夫长的小妾或者婢
也曾经死在他手中,只不过因为副首是他们的上级,加上死的小妾是妾或者婢
,所以他们并不敢声张,只道不知。”
“........”
秋君药愣了一下,抓着诉状的手指瞬间曲起,那诉状被他抓出些许刻的皱痕,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秋君药本以为只有陈见芬的儿受害,但没想到,还有那么多
子惨死他手。
古代子的地位本就不高,往浅了说,死的即使是妾或者婢
,但毕竟也是几条活生生的
命,若犯罪事实确凿,那副首绝对难逃一死;往
了说,这样
质恶劣的犯罪事实竟然要到犯跸告御状的时候才被曝光出来,其中还牵扯到了卖官,这不仅仅折
出了大端现今军队管理混
的事实,更揭露了官场黑暗、官员层层包庇的现状。
毕竟,一个左骑兵协理副官都能想办法开后门让一个毫无军功的担任十夫长,这样不公平的事件,在军队内部到底还有多少起,如今的军队内部,到底还剩下多少拥有真才实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