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又添些老成，不像十七，倒像二十七岁已在外行走多年早独当一面的郎君。
“你皇叔当年，文不成武不就，十八岁封郡王，受封次月说要选郡王妃，他那个德行，举凡有些门楣的小娘子都不想嫁，便是有个郡王妃的
衔摆在这儿，
家也看不上他，可我肯，我非他不嫁！”
姜氏声色清冷，连扫来的眼都像结了冰：“我阿耶气的要打死我，兄长拦着，阿娘劝着，连阿妹也哭哭啼啼帮我求
。
阿耶说，天下好儿朗何其多，沛国公府的
孩儿绝不嫁平庸无能之辈，哪怕他是天家骨血！
我那时觉得不成。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他好不好，用不着旁说，便是阿耶活活打死我，我也是一定要嫁他的。
许婚前，我饿了整整三
，滴水未进，后来医官说，要不是我身体底子强，那三足以要了我一条命。
就这样，阿耶没能拗过我，到先帝跟前求了赐婚，我风风光光嫁
昌平郡王府，做了你的皇婶。
二郎，你倾心
慕一个，却跟我说你肯把她拱手让给你弟弟，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可我不是皇婶，珠珠她，也不是皇叔。”
赵行此时反而平静下来。
他明白皇婶在恼什么，更知她在质疑什么。
她
中所说那些事，幼时母后讲过一些，后来虽不说了，可他却记得。
“您与皇叔青梅竹马，您非他不嫁，我想当年皇叔也是非您不娶才对。”他站起身，在姜氏面前，直挺挺跪了下去，“我倾心一，珍而重之，把她放在心上七年之久，从没有一停止过对她的恋，可她不我，难道强行把她捆在我身边，毁了她的一辈子吗？”
他摇，面容坚定：“我做不到。她若得有郎，我愿成全她。”
姜氏倏尔一震：“你说……七年？”
赵行咬重话音说声是：“我十岁那年，郡王府中，她自桂花树上一跃而下，彼时她虽不懂什么是
命相托，我却懂。
皇婶，我不是因父皇母后要给我选正妃，不肯将就，索选中珠珠这个我几乎亲手带大的孩儿。
您若不信我，大可告诉我，要如何做您才信，哪怕是剖心为证，我也绝不眨一下眼睛！”
第49章 叫她来
姜氏一时之间，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自然良久无言。
他说，剖心为证，亦无所畏惧。
她看着跪在面前的，咬咬牙：“你继续说。”
赵行细细品了品她的语气，似无变化，却又仿佛和软不少，他又垂眸，郑重道后话：“如果不是三郎伤她，我也许……我也就这样看着了。决定把她一辈子藏在心底的那一刻起，我根本再没想过会有今。”
他
吸气：“可是皇婶，我放她去寻她的有郎，她却遍体鳞伤又回到我身边来。
她落水后我第一次见她，就是随父皇回京那，我匆匆出宫寻来，您说她出门听戏，我赶着去见她，她却笑着叫了我一声‘二哥哥’。”
说到从前的许多事，赵行心中还是会泛起阵阵酸楚，那样的绪甚至带到眼中。
若在以往，他极力压制下去也就是了，今他却丝毫不想克制。
懊恼，苦涩，自他一双澄净眸中倾泻而出，所有的绪泄露给姜氏看：“可她婚约尚在，我连抱一抱她的资格都没有。直到她跟我说，她不喜欢三郎，从来都不喜欢——这话您一定听了很多遍吧？”
姜氏心猛地一软。
他又何曾叫瞧见这样脆弱的一面？
天家教子，自有一套章法，官家圣和赵禹再疼他，有些事，也避不了。
其实她心里多少知道，这孩子在这儿跟她耍鬼心眼。
喜怒不形于色，莫说是他，哪怕是赵奕，都能做到极致。
但真的跟个孩子计较吗？他真意切，她也不瞎。
“她说不喜欢，你就信了？因为三郎辜负她，你又舍不得了？那你早
什么去了！”
兜兜转转还是绕回来。
赵行捏了把眉骨：“您怎么不听说话呢。”
“你还敢跟我顶嘴？”
“我不敢。”赵行弱弱叹气，“这是两码事，皇婶。但不可否认的是，的确是经此一事后，我才做下决定。我给了她一次自己选择机会，她没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显然这种结局也不是我想见的，那就不要再走了，这辈子就这么留在我身边吧。”
强大的占有自他眸中掠过，几近疯魔：“我多哄哄她，她那么软，那么好哄，从小到大，我本就是最会哄顺她的那一个。往后就这么留在我身边，我一辈子都不会伤她负她，她是个聪明孩儿，我能给她的条件太好了，她怎么会不上钩呢？”
“你……”姜氏竟然无言，你了半天，颤颤问他，“你本来，打算跟她耗多久？”
“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