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肠胃空空,喉咙发痛,他嘴唇微微动着,发出了个“水”的字节。
父伸手端来一旁的水碗喂给亲王,尽管他看不见,但他的动作可谓是稳当又细心,亲王痛快又舒服地缓解了喉咙里发酸的渴与痛苦,他叹息道:“比尔,你的手脚总算变得麻利了。”
“感谢您的赞美,亲王大。”
哦,这声音真熟悉,可不像是他记忆中那个忠仆的声音,亲王用力睁开眼睛,他已用尽了全力,可惜睫毛也只打开了一条缝隙,模模糊糊的,他只望见白皙的下。
那下的形状真优美,像某种花苞,那种垂坠如铃铛般的花苞,亲王的心在那个瞬间像被魔鬼控制了,他觉得那是父,那一定会是父,病痛让亲王产生了误判,他以为那是他的幻觉,他以为即便他伸出手他也什么都摸不到,幻觉就是这样,仿佛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所以当亲王发烫的手掌当真触碰到微凉的肌肤时,亲王呆住了。
掌心的触感真是好极了,像上好的丝绸,像牛桶上那一层薄薄的
皮,亲王大
在奥斯会亲力亲为地耕种、挤牛
,骑着马牧羊打猎,他是贵族,是军
,是牧民,也是农民,他轻轻动着鼻子,去捕捉空气中散发出来的香气,这不是奥斯
原的香气,是属于教堂中圣水、蜡烛、橡树混合起来的特殊味道。
亲王疲倦的眼皮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个可怕的猜想如同闪电一般劈中了他。
哦,真该死,那感觉他可再熟悉不过了!整个王都,不,整个奥斯顿大陆兴许也只有那个才能给亲王带来这样的感觉!
亲王立刻就想睁开眼睛,可他那敏锐的脑又马上令他打消了这个念
。
倘若他现在睁开眼睛,发现在他身边的真是父……
兰德斯不敢想象那个场景,四目相对之后,他将会处于多么尴尬的境地,身体上的热度瞬间便如火焰般攀升上去,兰德斯的手僵硬地停留在那光滑的肌肤上,装作力不能支地缓缓放下,等他把手垂下时,他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他没穿上衣。
上帝耶稣圣母玛利亚——
兰德斯在心中大叫。
他虽然平时毫不虔诚,从未对他们有过任何敬意,但若他们真的存在,他们应当平等地世
,怎么会叫他落
这样可怕的境地?!
怀里的身躯僵硬极了,父能感觉到亲王的呼吸急促,肌紧绷,他忍笑道:“亲王,您醒了吗?”
亲王咬紧牙关,怎么都不肯出声。
“还没醒么。”
父的声音很温柔,并且不失同,“哦,可怜的亲王,病得这样厉害。”
兰德斯快要晕过去了,因为羞愧。
他浑身冒汗,随后慢慢意识到自己似乎正躺在父怀里,左侧大臂上方被父轻轻搂着,修士袍光滑而冰凉,父的手似乎正搭在他的肩上,他们的姿势应当和怀抱圣子的圣母像差不多,真是灾难……然后亲王终于又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父看不见!
亲王立即果断地睁开了眼睛。
河边的木屋连扇窗户都没有,只有大门虚掩着,昏暗之中,亲王看到了父的脸孔。
那张美丽的面孔就在他视线的上方,他刚刚所触碰到的也正是父的下,金色的
发
漾下来,那双没有焦距的湖绿色眼睛正“凝视”着他。
亲王屏住了呼吸。
这距离太近了。
亲王的心脏砰砰跳,他又有些后悔睁开眼睛了,比起将自己的病弱
露在心上
面前的羞耻,此刻另一
更强烈的欲望瞬间就占据了他的心。
他真想触碰他。
刚才他已触碰过他了,然而父似乎并没有计较,大概是他以为他病得有点糊涂了吧……
上帝耶稣圣母玛丽亚在那一刻通通退让,魔鬼找上了亲王,它拉起他那因疾病而行动迟缓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地又触碰了父的下
。
父微微偏了下脸,那双盲眼流露出一点茫然,“亲王?”
亲王手指发烫,只是静静地触碰父,从父的下轻轻向上游走。
父轻声道:“看来是病糊涂了。”
亲王在心中叫好,是的,没错,就是这样!他是病糊涂了,他得了疯病,整个手掌都贴上了父的面颊,兰德斯感到颤抖,又感到喜悦,父的脸真小,像一朵小百合花。
病痛也远离了他,亲王有些迷醉地轻眯起眼,他望着父安宁的脸孔,手指尖轻轻挑了一缕柔软的金发,极想吻他。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可是个病呢!总该有些病
的特权吧!
亲王胡思想着,他的思绪此刻差不多就像个胡搅蛮缠的儿童,为了那一
糖果,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撒谎装相。
亲王慢慢放下手,尝试着又喊了一声渴。
他看着父伸手去拿水碗,一双眼睛是在想坏主意时才会有的转动。
父端来水,碗沿搭在亲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