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话。”
夏尔曼和父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父道:“您能接受我的邀请,令我感到荣幸。”
“我心中信仰上帝,和像父您这样高尚的谈,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欣然前来。”
父微微笑了笑。
“明天王宫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您知道这舞会的目的是什么么?”
夏尔曼沉默下来,他一向热舞会,他是舞会上的宠儿,是舞会上的王,所有
都会将倾慕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可他却害怕明天的舞会,整个贵族阶层几乎全知道了,明天的舞会上会发生什么,夏尔曼想都不敢想。
“殿下,其实我很钦佩您。”父轻声道。
夏尔曼望向父,房间里太黑了,他只隐隐约约地看到父侧脸的廓。
“您这样一位养尊处优的王太子却愿意舍身忘死地参与到战争中去,倘若没有绝对的勇气和伟大的牺牲,这是很难做到的。”
父说得很恳切,夏尔曼登时有些激动,这是他从战场上失利以后听到的第一句真心实意的好话!他身边的侍从没有资格安慰他,他的父亲亚尔林因为生病,也可能是因为已料到的失望而只是轻轻叹了气,其余的王公大臣们也避讳着王太子的失败,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
“父,您……”
夏尔曼白天还不懂父为什么约他晚上来见面,而在这完全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甚至有些想忏悔,他终于明白信仰为何会长久地存在,此刻他多么想去握父的手,继续聆听那些令他感到快慰的话语。
而父简直像明白他的心事似的,他面向他,在胸前画十字,“无论如何,我尊敬您。”
夏尔曼感动不已。
“可同时我也怪,您为什么在有些事上却丧失了勇气呢?”
夏尔曼怔了怔,“您是指……”
“您明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难道您就没有想过要去阻止么?”
“……”
“阻止……父,您叫我来……”
“安东尼主教同样是位很受敬仰的,可他却因魔鬼的诅咒而死。”
夏尔曼愣了一瞬后才想起安东尼主教是谁,哦,那位多年前在要为兰德斯洗礼前突然毙的主教。
夏尔曼不知道父突然提起安东尼主教是什么意思,不对,准确的来说,面前的也已经是主教了。
“您是想说……”夏尔曼迟疑道。
父淡淡道:“魔鬼应当受到惩罚。”
*
走廊里静悄悄的,过于偏僻的角落,连守夜的仆也没有,只有墙壁烛台上的烛火在轻轻摇曳,亲王的脚步很轻,他对自己说,和约定的时间相比,他已迟到了,所以并不算全然地被他控制住了,或许他正在紧张地等他,也或许他见他不来便气急败坏,还有可能他就是故意在耍他,把房门紧闭了就那么折磨他……
他上了个刽子手。
亲王再一次在心中确认,他的脚步也如同将要被处决的犯那般拖沓沉重,他不会同他发生什么的,他只是想同他好好地谈一谈。
亲王注视着黑暗中的那扇门,他离得很近了,只有一步之遥时,门主动打开了。
开门的显然很慌
,一
冲了出来,简直像是被
从后面推出来似的,那
慌慌张张地向着左边扭
,却是被突然出现的亲王给吓了一跳,这次夏尔曼没有稳住,他叫了一声,直接向后摔去,摔倒在了走廊里的地毯上。
“兰、兰德斯……”夏尔曼结结的,他不敢相信他刚才谈论的
物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就像是罚一般,让他简直恐惧到了极点!
亲王也呆住了,他先看了一眼夏尔曼,又看了一眼半开的门,确认这是父所居住的卧房,然后再次看向夏尔曼。
走廊中静得可怕,夏尔曼感到呼吸困难,他在战场上受了伤,总觉得骨哪里疼,而此刻他更是仿佛回到了被惊马从身上甩下来的时刻,浑身的骨
都疼了起来,他想站起身,但手脚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兰德斯在鬼火般的烛光下揪起了他的领子,将他整个
提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从他的房里出来?”
亲王的语气很冷静,只是那双棕色的眼睛中所放
出的光芒足以让夏尔曼吓
十个胆子。
夏尔曼不知道亲王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亲王有没有听到他和父的密谈,他浑身都在打着摆子,嘴唇发抖,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亲王。”
父的呼唤打了僵局。
亲王转过脸,父手上举着烛台,他穿着整齐,面容平静,“您怎么来了?”好似完全忘记自己白天和亲王的邀约。
亲王此刻出地冷静,他又看向夏尔曼,父手上的蜡烛可以让亲王更清晰地看到夏尔曼脸上那刻骨髓的恐惧,夏尔曼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亲王那将他视如蝼蚁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