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地大哭了出来。
……
皇宫,御书房里。
皇帝沉着眉目,手执朱笔,飞快阅过奏疏的内容,一一批注。
直到在某处停了下来,他拧着眉思索片刻,未想出绪,便道:“贺
卿。”
室内一片寂静。
没得到回应,皇帝抬眸看去,就见自己钦点的状元郎正对着某处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边带着温和笑意。
他又喊了一遍:“贺卿。”
贺兰舟这才回过。
他忙躬身道:“臣在。”
君臣二将奏折里的问题商讨过后,这份奏章才留下朱笔批阅的痕迹。
皇帝合上奏折,丢到旁边的折子堆里,没有接着批阅剩下的,反而饶有兴致地问:“贺卿遇到了什么喜事?”
贺兰舟连忙请罪:“皇上恕罪。”
“无妨,说来听听。”
贺兰舟英俊的面容露出些羞赧,道:“是臣从前慕过的一位姑娘,近
有缘重逢,实在是喜不自胜,让皇上见笑了。”
“这么说,状元府马上就有喜事了?”
“也得等她点同意才行。”
话虽如此,他的喜悦已经从眼尾眉梢泄出,他本来就生得英俊,此时春风拂面,眼眸若蕴星辰明亮,容光焕发。
皇帝也感受到臣子的欢喜,冷峻的眉目微微舒展。
“朕记得你是云城?”
“是。”
“那名子,是你的同乡?”
“是。”
“前缘再续。”他轻轻叹出一气,似是自言自语:“真好。”
贺兰舟垂下眼,不敢直视圣颜。
御书房里的大理石板光可鉴,影影绰绰映出桌案后明黄色的身影。
帝王少年登基,朝中文武颇有微词,皆被以雷霆手段镇压,至今在位十余载,却也不过三十。他朝为官以来,得帝王重用,在一旁看得更加清楚。皇帝躬勤政务,御书房的灯火时常亮到夜半,治下海晏河清,物阜民熙。
但身为天子近臣,他还隐约听说一二秘闻。
先帝重色,广纳后宫,宠妾灭妻,几位皇子成年后为皇位争斗不休。少年天子登基前
,鲜血染红了皇城汉白玉的长石阶,下场惨烈,朝中讳莫如
。
立下太子后,皇帝一心扑在政务上,无论朝臣如何上奏请他选秀纳妃也不为所动,太后亦是默许。但他曾听大太监醉酒后胡言,帝王微服私访那年,曾在民间遇一子,动了
,偏偏那个姑娘早早香消玉殒。也不知真假。
出间,皇帝低沉的声音又响起。
“贺卿,等你大婚那
,朕一定备上贺礼。”
贺兰舟忙躬身谢恩。
……
热闹的街市上。
石背着善善,慢吞吞地穿过
群。
小姑娘哭得鼻子眼睛通红,掉下来的眼泪打湿了他肩上的半边衣裳,走了一路,她也哭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被哄住了。此时趴在他的背上,圆嘟嘟的下搭在他的肩膀,手上还抓着一根糖葫芦。
她平常最贪吃的,但此时红彤彤诱的糖葫芦近在眼前,也无法叫她振作
,提不起一点胃
。
石背着她停在一个捏泥
的小摊前,“要吗?”
善善摇了摇,“算啦。”
他们就继续往前走。
目的地仍是城东的戏院。虽然出了那么大的事,但大闹天宫还是要看的。
善善难过极了,伤心地说:“石哥哥,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了孙悟空了?看戏也要银子,要是我娘不要我了,我连戏票都买不起。”
“我会挣钱。”
“可你吃那么多,自己都饿肚子呢。”
“……”石闷闷说:“我少吃点。”
善善没被安慰到,更难过了。
她的石哥哥以前那么瘦,好不容易才被她喂出一点
,不再是竹竿一样瘦
的,娘亲也夸他变得健壮。要是又变回小乞丐,他又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可怜,她也没有办法再偷偷拿点心喂他了。
还有她自己。
她还那么小,什么也不会,不会挣银子,也不会讨饭,要是变成小乞丐,就要饿死在路边了。
善善光想想就要掉眼泪。
两路过一间间铺面,一个个摊贩,直到在一个
流众多的路
停了下来。城门
刚进来一个商队,车马拖着沉重的行李,慢悠悠地从他们面前驶过。
等待商队过去的时候,石看到旁边的馄饨摊,问:“要吗?”
善善已经难过的什么食欲也没了。
但是旁边的小馄饨摊正好有顾客,摊主揭开锅盖,氤氲的白雾裹挟着诱的馄饨香逸开,香气扩散到四周,传到善善的鼻子里。她
吸了一大
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