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了扶手，一字一句地重复：“母亲，若今
走丢的是祁晴，催马车回家的是善善呢？”
“……”
“若害了姐妹的
是善善，你也会说此事算了吗？”
“……”
温宜青讽刺一笑。
她的相貌柔美，平里也温柔小意，从不与置气，不像三夫
闹腾，虽身在伯府，可为处事低调，遇到事
也从不与争论，即使与祁夫有过
角，也从未有过重话。
但此时，她像是什么也不顾了。
三夫站起身来，还想说点什么，陈
娘上前一步挡在了自家小姐的前面。
往前几年，她不知骂过多少媒婆，此时更不客气：“我们小姐来到你们府上，可曾过过一好子？做尽了厚颜无耻事，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还道是什么功勋伯爵，名门望族，我呸！便是饥荒灾年，有良心的家也不会卖儿鬻
，你们伯爵府倒好，见着了贺大，沈公子，荣华富贵在眼前，亲生的儿也要称着斤两卖，还不准叫道一声委屈。”
“我们小姐好端端待在云城，你们
把请过来，当初一一句可全是好话，到
来呢？大的假仁假义，小的心肠歹毒，亲生的姐妹都要害。”
陈娘双手叉腰，
大骂：“就是到了衙门，见了官差，青天大老爷都要说一句面兽心，脏心烂肺了的玩意儿！”
祁夫只觉被心气得一阵一阵的疼，她捂着心，却没有倒下去，扶着榻上小桌，疾言厉色道：“青娘，你也不管管这刁
？”
温宜青一动不动。
祁夫大怒：“你还有没有把伯府放在眼里，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温宜青抬起眼，冷冰冰地看向她，“我不稀罕。”
……
第二一早，善善是被娘亲叫醒的。
她还没怪平里叫她起床的丫鬟姐姐去了哪，很快便又被早膳吸引走了注意力。娘亲亲自下厨，做的是云城的家乡味，她顿时将什么疑惑都抛到了脑后，吃得肚皮滚圆。
等到了去上学堂的时候，娘亲亲自牵着她的手出门，指着门的一辆马车对她说：“从今起，你与石就坐这辆马车上学，回家的时候也坐这辆，记住了吗？”
善善点了点，又茫然地问：“那大表哥他们呢？”
“他们坐原来的马车。”
“我不与他们一起吗？”
温宜青轻声说：“多，坐不下了。”
善善点点，记住了。
反正到了学堂也能见到大表哥他们，她也不介意换一辆新的马车。原来的马车上还有二表哥和四表姐，每次见到她和石哥哥就要像小猪仔一样哼来哼去，以前还想赶石哥哥下车，善善也不喜欢与他们坐一起。
新的马车与原来差不多大，坐两个小孩宽敞得不得了，里面还铺了软垫，放了点心，更比先前舒坦。善善高兴极了。
只是到了学堂以后，她才乐极生悲。
昨夜睡得太早，忘了做夫子布置的功课，夫子拿着细细的柳纸条，轻轻抽了两下她的掌心，把善善的眼泪都打下来了。她呼着红彤彤的手掌心，还没缓过来，又听一阵嚎啕哭声响起，抬一看，祁晴也被抽了手掌心。
善善的眼泪一下子停了。
她睁大了眼睛，看祁晴哭着走下来，模样狼狈极了。
还有石。
夫子手中的柳枝条抽在他的手心，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像个没事一样走了回来。善善凑过去一看，连手心都没红呢！
她羡慕极了：“石哥哥，你真厉害。”
石苦大仇
地拿起毛笔，高兴不起来。他倒不是没做功课，做是做了，却错了大半，还是挨了夫子教训。
傍晚，学堂放课。
善善急急忙忙收拾自己的东西，怕表哥他们又等不急先回去，将她丢下。她背着书袋迈开腿往外跑，到学堂门，她跟在祁晴的后面想要爬上马车，又被石拉了回来。
“走错了。”石指着另一辆：“我们坐这辆。”
善善这才想起来娘亲的叮嘱。
祁昀撩起车帘，笑着与她告别：“善善，明天见。”
“大表哥，明天见！”
坐上马车后，她才疑惑地想起来：“回家后不是就能见到了吗？”
石也满雾水。
马车却没走平常回家的路。
还是石提醒，她才发现。两颗小脑袋一起凑到小窗边，看见马车经过了一个熟悉的糕饼铺，往常要往左拐，今却去了后边。
善善探出脑袋：“叔叔，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车夫乐呵呵地说：“小姐，没走错，就是这个方向。”
马车拐过糕饼铺，又路过一家食楼，然后进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路，慢悠悠地驶了很久，才在一间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