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概是上船那淋了雨,她从上船开始就感了风寒,又加上有些自厌的
绪,吃药也不上心,一路上都病着,行至沧州,逢北方大雨。
她复又着了凉,北方的夏天遇雨非常冷,她从一路上的病歪歪,到最后复又高热,等快到上京城时已经不能起身。
静义公主吓坏了,连傅嘉宜都不敢来找她。
冬青彻底慌了,哭的眼睛通红,她见姑母来了,撑起身艰难说:“姑母,我梦见我父王了。我要去永嘉寺给他上香。”
静义公主听得大恸,红着眼哄她:“等到了码,就有
来接你。”
她哑着声音:“我梦见我父王和母妃坐在院子里,父王嘱咐我早些归家。”
静义公主听得大骇。
匆匆出去了。
赵幼澄见所有都吓着了。一个
躺在船舱里,望着顶上的纱帐悄悄笑起来。
她总要想办法,想一个能不住到宫里去的办法。
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等到通州别院,她是因着发烧,又起了红疹,咳嗽起来十分可怖,冬青和冬葵寸步不离地守着,隐隐传出有传染的征兆。
让宫里派来的都不敢进来见她。
静义公主满脸憔悴,简直焦烂额,赵幼澄要是有什么差池,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全责在她。
这次来的是文襄,在宫中都是一等一的内官,见了静义公主气势上丝毫不落下乘,满脸笑意:“老
见过殿下,有些年不见殿下了,殿下还是当年一样风采依旧。老娘娘可是
盼着两位殿下,这不,一听说快到了,就打发老
在这儿早早候着,说见了
立刻给她领到延嘉殿让她瞧一瞧。可怜老娘娘这些年,
垂泪,牵肠挂肚的记挂着两位殿下。”
“文总领快坐,这些年可好?”
“劳殿下记挂,老还算得用,替老娘娘跑腿还可。”
他句句都在催,句句都是威严,静义公主根本不敢和他起冲突。
只好实话实说:“不瞒你说,阿鲤上船就开始病了,断断续续烧了一路,到了沧州都不能起身,尤其……”
文襄五十来岁,丝毫不见老态,慢条斯理端着茶杯挑眉问:“尤其什么?”
“她说……”
文襄听得吓了一跳,立刻变了脸色问:“当真?”
第章 赵阿鲤如愿
◎两宫争相来接◎
静义公主面色铁青,心坏到了极点,赵幼澄要是出什么事,她难辞其咎,此刻的她只剩下担忧。
“一路上病着,但自己忍着不吭声。北上天气渐凉,复又加重烧得最厉害的时候,一直在喊文敬皇兄等等她……”
文襄皱着眉,立刻道:“我去看看小殿下。”
静义公主立刻道:“阿鲤起了疹,怕是会传染……”
文襄一双利眼似刀,闪着光,斟酌片刻才说:“老隔着帘子给小殿下磕个
,小殿下这一去姑苏这些年,老
实在心疼的紧。”
话说的漂亮,也不过是点个卯,怕传染又不想空跑一趟。
静义公主不敢耽搁领着进了房间,果真房间全是药味,甚至闻到了淡淡的锻石灰的味道。
静义公主看了眼旁边的文襄,穿过帘子,赵幼澄见外面有一闪而过,便轻声问:“我能去永嘉寺看父王了吗?我梦见太微宫了。姑母,你和皇祖母说……等我好了我再进宫去看她……我要先去陪父王了……”
因为胸闷气短,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文襄听得骇然,不敢大意,立刻退出来直接进宫去了。
赵幼澄见静义公主红着眼,故意问:“是不是皇祖母不准?”
静义公主太知道天家的亲不值钱,但是毕竟赵幼澄是太后的亲孙
,这么多年养在姑苏城,她已经猜不透宫里的意思了。
哄走静义公主,冬葵领着冬凌匆匆进来。
冬凌立刻说:“殿下,裴大已经回京,江南的冯志案从中枢衙门
到了刑部衙门。”
怪不得周家这么急切。
赵幼澄立刻说:“备纸笔。”
她只在纸上写了:我想住在太微宫陪父王母妃,求师叔成全。
之后将装进信封和冬凌代:“你快马进城,赶在文襄之前帮我送给裴大
。”
说着将裴岘给她的玉佩一并给冬凌,外加一枚城门令。
父王去世后,母妃就从东宫移居到了城东永嘉寺隔壁的太微宫,这里曾经是父王避暑的园子。
没等文襄出别院,冬凌的快马已经奔着城。裴岘在家,听到有
来寻他。冬凌递了东西垂首站在一边。
握着玉佩皱眉打开纸,看了眼,问:“出什么事了?”
冬凌和静义公主一样的说辞。
裴岘肃着脸,斥了声:“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