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科举考试看重诗词写作之比分,不少学子为迎合举业,确有大将力放在钻研华篇美句之上而忽视真正有用之经论之嫌,但于国家而言,一个能理解国事、思维理智变通的官员,远比满
华而不实诗文的所谓著名诗
有用。
“我看得出来,知秋儿,你年龄虽小,但胸中自有沟壑,为何小小年纪便压抑自己,装作浅薄之状呢?
“若是一味地为了迎合他而压抑自己的内心,再罕见的天赋,也终会失了灵
。”
谢知秋一愣,便明白甄先生是看出她一直在模仿那些所谓的“甲等文章”,而没有将自己真正的想法写出来。
她尊敬甄先生,故也听从对方的建议,从此少看那些风花雪月,反倒多钻研起《尚书》《律法》之类的书籍来。
慢慢地,她的文风又转向了实际练的风格,只是避开易惹来危险的敏感之处。
谢知秋隐约感觉到,甄先生并未像平常家培养
儿一般,只让她学陶冶
的东西,反而当真将她当作一个弟子、当作一个未来有可能为官的士
来培养。
偶尔,谢知秋望着窗外的落叶,也会犹豫,她身为子,学习这些东西,将来真的会有用吗?
会不会像父亲理想的安排那样,专心学些诗文,只当个品味高雅、有些才名的淑会更好?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喜好。
她对这个世界有非凡的好,绝不只限于吟风赏月。于是,她一旦真的投到书中去,便无暇再多想了。
唯有她指腹间长久握笔长成的茧子越积越厚,读过的书越来越多。
*
另一边,在白原书院的另一侧、与谢小姐相隔数堵墙的地方,有一群将来真正可以科考仕的男
学童正在学习。
“……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
“……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
一书斋内,一群学童举着书摇晃脑。
他们如今正学到《春秋》,古老之言甚为晦涩,他们也不管中所念自己懂不懂,反正先生让读,他们便必得大声读出来,课上还得抽背。
在一众学童中,却有一将书竖起立在桌上,自己伏案在书后。
借着书本的遮掩,他非但没有听课,反而一手拿刀,一手拿一块形状怪异的木,雕得专心致志。
其他学童发现了那的小动作,又发现这节课的先生没发现,纷纷窃笑起来。
学童们一贯对这种捉弄先生的事感到有趣,纷纷借书遮掩、
相传,一会儿偷偷指指那在雕木
的少年,一会儿又指指先生,捂着嘴偷笑。
那少年浑然不自觉,自顾自雕得投,不久,手中的木块居然成了个模糊的
形。
课上到中途,忽然有将宣纸揉成一团,扔过去往那少年
上一砸!
“——!”
少年被砸中,拿着刻刀,转过来。
只见这少年披散长发,小小年纪竟生了双风流的桃花眼。
他皮肤白皙,五官俊俏,一双眼睛天生带着春困未醒的倦意,似有些懒散。
砸他的是坐在他斜对角的一个小学童。
那与旁边
嬉笑两声,因还在上课,他压着声,用气音喊话:“萧、寻、初,你、在、
、什、么?”
被唤作萧寻初的少年懒洋洋的,他见有问,就拿起手中雕了一半的木
,对那学童晃晃。
小学童没看明白,正要再问,背过身去讲课的先生却忽然回了,正好看到两
接耳。
先生一见有学生不专心,眼当即就凶狠起来,目光如同两把带钩的飞刀,直直剜过来。
小学童一惊,忙将脑袋缩回去,假装在专心听讲。
那俊美少年倒十分淡定,反倒大方地与先生对视,半晌,他才意思意思地慢吞吞收起木,拿起书来。
那先生仿佛憋着一肚子火要发,但见那少年,又好似有所顾忌,最终没说什么,只瞪了他几眼,方才继续讲课。
须臾,到下课的时辰,先生将书卷一捞,也不回地出了讲习室。
那少年后来没继续雕木,但他好像也没专心听课,不知何时又将书支在桌上,趴在后面睡着了。
先前那几个小学童笑笑闹闹,忽又有揉了纸团扔过去,正中他的肩膀。
“——!”
少年醒过来,但仍睡眼惺忪,他缓缓打了个哈欠,看向那几,问:“
嘛,有事?”
其中一道:“萧寻初,你胆儿也太大了!都被先生瞪了,居然还敢睡觉!
“那个朱先生平时最凶了,上回文云在他课上看话本,被朱先生发现,结果朱先生直接将他书撕了,而你居然比文云还过分!
“要是让先生发现你先是玩木,后面又睡觉,恐怕都不是你以往那样
顶水桶站一下午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