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货！”
“他们本来在喝酒，喝到一半，忽然听到有
说，‘钱已付了，买卖归买卖，下面我们来算一算恩怨。’然后就听那个胡忽然掀了桌子，说了一句酒中有毒，先前那道，‘姓萧的，你可记得二十年前，你在车曲国做的好事？当年，你杀我父兄，命士兵辱我母亲，将我兄弟的
颅用来装酒，这等灭门灭国之仇，我一刻不敢忘却，苍天有眼，你今
终于落在我手中！’”
范小刀问，“车曲国是哪里？”
赵行道：“西域之外的一个小城邦，只有几十万，盛产羊毛、地毯，二十年前，被北周灭国，而领军之，正是北周萧义律的父亲，据说萧义律也正是在那一战之中积累了赫赫战功，才逐渐在北周起势的。”
这么说来，杀死萧义律之，极有可能是当年车曲国的后？他们之间的恩怨，却死在了大明的地盘上，要真是如此，这个案子查起来，怕不仅仅是凶杀这么简单了。
“那胡中了毒，
中却十分硬气，说‘老子一声征战无数，杀如麻，要是都想着名字，那岂不累死？你们原来是车曲国后，如今我是北周副使，若有什么差池闪失，哪怕掉一根寒毛，都会给你们的族带来无妄之灾。’”
范小刀心想，萧义律落在别手中，为刀俎，他为鱼
，连能屈能伸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能活到昨晚，已经算是个迹了，于是好问，“再往后呢？”
更夫道：“我听冯六指说，‘主辛苦布局这么久，终于用桐油这个局，把这姓萧的擒来，怎么发落，还请主……’话音未落，就看到油坊之内，斧声烛影，一个秘的年轻，拿着一把斧，直接把那萧义律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赵行注意到，这位老更夫在说到这时，眼中有些兴奋，与寻常见了凶杀案之后的反应截然不同，更夫又道，“冯六指问那，为何不等他忏悔，那个年轻却说，我只要他死，下一步是他全家都死，至于忏悔，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那一边说，一边抡起斧，将那个胡砍成了若块儿！”
范小刀道：“你不是在外面吗，怎么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更夫道：“有些事，是眼见为实，有些事，可以靠脑补的！”
范小刀恼火道，“我们在查案子，你他
的在给我们讲故事？”
当啷一声，范小刀抽出了长刀，搭在了他脖子上，恐吓道：“你老实
代，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亲眼所见，有多少是道听途说，打听来的？我也没时间听你忏悔，我还有个毛病，听不得别说谎，一听谎话，手就忍不住发抖，要是不小心把你脖子抹了，可别怪我没有事先声明啊，勿谓言之不预！”
第77章 打
血
看范小刀像要动真格的，更夫老许顿时慌了，连道：“且慢！其实，昨夜，有给了我五两银子，又教给了我这番话，让我去官府报案，本来我寻思，反正得了银子，报案还要沾惹是非，不如将银子私吞了事，可是身为大明百姓，若隐瞒不报，有亏良心，所以……”
范小刀恼道：“没一句话实话！”
作势要砍，许更夫连缩回，道：“其实，我白天赌输了钱，听说提供线索又有银子赚，所以才找到了丁捕。实不相瞒，我昨夜吃了酒，睡过了，耽搁了时辰，巡夜之时，我听到裕泰油坊有动静，就上前查探，结果发现一个胡死在了地上，房间内除了冯六指外，还有一个白发、戴面具中年，那要杀我灭，是冯六指替我求
，说要留个活，好进行下一步。”
“下一步？”
更夫道：“不错。那个中年临行前，留了一锭银子，还告诉我他姓李，这次杀死萧副使，只是一道开胃菜，要是官府问起来，就说二十年前金陵李家未死之，前来报仇。”
金陵李家？
复仇？
范小刀满脸疑惑望向赵行。
赵行惊道：“原来是他？李知行！”
“你认识？”
赵行摇，“并不认识。不过，二十年多前，陛下登基最初几年，天下发生了三大案，除了吕仲远一案外，还有一案，便与这金陵李家有关。说起金陵李家，在二十年前，几乎无不知、无不晓，乃天下第一大家族。其先祖在建国之初，拥立有功，爵封至国公，三百年来，生意遍及天下，富可敌国，门内能辈出，更是出了若名动江湖的物，百余年前，更是出了一位白衣剑，剑法冠绝天下，后来剑与李家决裂，其在江湖上地位逐渐没落下来，不过，即便如此，李家产业依旧是庞然大物，二十年前，李家被抄家，抄出白银两千一百万余两，黄金两百万两，堪比大明三年的税赋。据说，抄家罚没的财产，朝廷一共派了整整五十艘船运到京城。”
范小刀咂舌，乖乖，两千一百万两，那是什么概念，就算一天花一万两，那也要花整整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