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今年新出的明前龙井，特意给您留的。”
谢芝华心烦气躁，没有心思饮茶，“还不是你们惹出来的篓子，让本官来给你擦
？”
牛恭道：“大，我早上如厕，带纸了。”
噗！
一杯茶泼在牛恭脸上，牛恭丝毫不动怒，近乎谄媚道：“多谢大赐茶！”
见他如此模样，谢芝华竟气急而笑，“牛恭啊牛恭，本官怀疑，你这从四品的官，到底是怎么当上的？”
牛恭低声道，“大，您可真是贵多忘事，当初孝敬了您十万两银子，这官是我买来的！”
谢芝华脸色铁青，他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收这笔银子。不过，也怪不得他，牛恭托找上门时，随银子一并奉上的，还有一封钱驸马的推荐信，就算他不想要，但看在驸马爷的份上，也只得如此安排。
见牛恭如此模样，他转而问冯群，“冯少监，那批货都处理完了吗？”
冯少监道，“我们今天上午才接到您的飞鸽传书，本想着用瞿先生的楼船运出去，可是一来时间太紧，二来徐亭那厮太狡猾，竟派封锁了水陆两运，我们只得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那批货藏了起来。”
藏起来是对的，否则若真被他们搜出假的铁锡钱，有徐亭这个对手在旁，就算想赖账也没有法子。“运货的呢，可靠不？外面那两个，如今像疯狗一样到处找问话，若真被他找到端倪，我们三个，谁也别想活。”
冯少监尖声笑道：“大，事关重大，为防落
实，我用得都是贴己的儿，跟了我好多年了，决计不会吐露半个字。”
谢芝华这才松了气。
不过，他依旧有些不放心，“那些呢？”
冯少监指了指外面，“都沉江了。”
谢芝华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这个说话柔声细语，面色
柔的太监，行事竟如此狠辣，不过，此时是非常时期，容不得半点仁慈。
他点
道，“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这事儿你办得不错。牛大，凡事多跟冯少监学着点。”又问道，“冯少监，那批货，到底藏在哪里了？”
冯少监凑到他耳前，低声说了一个地方，谢芝华闻言，不由竖起了大拇指，“临危不
，有大将之风！马上就正午了，咱们出去吧，看看徐总督到底还有什么话可说。”
三走出公署。
看到范、赵等正在向徐亭禀事，看他们
也知道，今天上午一无所获，于是长笑一声，大步来到徐亭身前，“徐大，上午歇息的可还好？”
第24章 天空下起金钱雨
范、赵二愁眉紧锁，徐亭心也不好，不过，终究在官场待了大半辈子，他早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看到谢芝华到来，哈哈一笑，“有劳谢大关心，此地山清水秀、景色优美、远离城邦，不失为修养的好地方，就是铜臭味稍微大了一些。”
谢芝华笑道：“大真会说笑，若铸币局没有铜臭味，那普天之下，哪里还有铜臭味？”他又对范赵道，“时间已到，不知二位搜查得如何了？”
两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谢芝华道，“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他脸色忽变，厉声质问，“赵捕、范捕，当差办案，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捕风捉影，就对江南铸币局进行越权搜查，可是得了谁的指使？我想，徐总督应该没有指使你们，对吧，总督大？”
这句话极为厉害。
徐亭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若是说徐亭指使，那么这件事朝廷追究起来，徐亭脱不了
系，若说不是，也足以让范、赵二寒心。
范小刀抢先一步道：“公道职责使然，无指使。”
谢芝华哦了一声，“既然此事与徐总督无关，你们擅自出兵，搜查铸币局，已是大祸临。来，将他二拿下！”
徐亭道：“谢大，已是中午，老夫有些饿了，不如先吃点东西，之后再从长计议？”
谢芝华当然明白，徐亭这是要准备跟他妥协，顺势道，“也罢，我命捉了钱运池中的青鲢，辅以十八种佐料，做成了一道青鲢汤。”又对二道，“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范小刀：“不必了。”
谢芝华道，“也对，换做是我，我也吃不下。我也不让你们了，刚好我与总督大有些公事要谈！”
他并不着急将范、赵二擒获，更不着急撤掉守备军、六扇门的，如今况下，查无实证，这里被控制的越久，局势对谢芝华越有利，甚至在上午之时，他已经命师爷将奏折写好了，至于要不要
上去，就看徐亭的表现了。
……
“偌大的东西，怎么在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呢？”
那些假钱，到底藏在了哪里？
两百思不得其解。
范小刀望着不远处的钱运池，陛下亲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