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后赶来勘查现场的法医还在打着手电工作,光柱时不时就会从大鸟巢底下一晃而过,照出一种恐怖片的效果。
两脚兽也是为难。
他们也知道声势浩大对野生动物没好处,可是再等一个晚上估计连最小的尸体碎片都不会留下了,所以得抓紧时间。
这可苦了沙乌列。
安澜对手电筒习以为常,大金雕却烦躁不安,后来脆背过身去把脑袋塞在一堆用来软化巢
的皮毛里,看着还有点滑稽。
约莫过了三天,这里才恢复荒无烟的样子,野生动物们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唯一遗憾的就是少了点热闹。
类把猎隼全家救助回去之后就没有再把它们放回来,可能是雄
猎隼翅膀上的伤势没那么容易恢复,又怕雌
猎隼独自养不活五只幼鸟,不知道是该放两只回去还是
脆全不放一起饲养。
猎隼珍稀,已经在救助了就不会让一只死掉。
如果准备把爸爸养到痊愈,把小家伙们养到有独立生存能力,那估计得有好几个月都见不到……或许期待一下猎隼妈妈先被放出来?
几个月后可就是秋天啦。
也不知道动身走之前还能不能碰上面。
安澜是下了决心要换个生活环境的,而且已经大致有了几个选择。不过为了把大金雕打包带走,还得等个合适的时机。
很多猛禽会随着季节迁徙。
第一个冬天安澜因为找不到大部队脆在领地里蹲着没有往南飞,今年倒是可以蹭蹭这辆顺风车。
到时候她和沙乌列两只混其中,不仅伙食有保障,也不容易迷路,简直一举两得。
不过长途旅行会很疲惫的。
接下来要多吃点,好好养一养膘才行,营养跟上去了,新长出来的羽毛也会光亮强韧,不会像毛毛糙糙的蓬
。
还有那两根被枪打掉的尾羽……
安澜立刻燃起斗志。
在不间断的飞行、捕猎和战斗中,三个月时光一晃而过,她养好了因为自然和为原因显得有点秃的尾
,翅膀底下的白块也小了一丁点,终于到了即将出发的时节。
九月初,类带来了一个惊喜。
猎隼夫被装在车上运到这片
原来放飞,边上没有跟着小猎隼,看来是已经在救助地点离巢成功了。
雄猎隼飞起来时还不是很利索,降落到中型鸟巢时还因为平衡不佳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到
堆里,这让安澜有点担忧。
不过工作员也没法再往下拖。
进九月上旬,大量鸟类集结起来启程迁徙。它们中大多数都带着今年刚养成的雏鸟,少部分形单影只,看来是过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繁殖季节。
随后不久,猛禽迁徙也开始了。
起先离开的是大片大片的红脚隼,这种体型娇小的掠食者主食昆虫和小型鸟类,看着并不威猛,但在类世界里有着“显赫”的名声,因为它们常常霸占喜鹊的鸟巢,是“鸠占鹊巢”里的故事主角。
在小型猛禽出发后三四天,雀鹰等中型猛禽也开始了迁徙,而留到最后的则是一些体型较大的掠食者,比如巢区里的四只大鸟。
比起猎隼夫,两只金雕就是彻彻底底的萌新,从出生到现在从没离开过这片
原,毫无迁徙经验。
沙乌列还好些,毕竟它是真正的动物,有着自古以来的本能指引,而安澜就两眼一抹黑了,脆老老实实等导游带路。
可能是因为类灵魂在影响,四辈子以来本能发挥作用的时候其实很少,大多数时候靠的是模仿学习和逻辑推测,违背本能的事做的倒是不少……
咳咳。
为动物研究者们掬一把辛酸泪。
好歹没露报案
是谁呢,要是当时被发现是鸟在
作卫星电话,恐怕各大研究所都要原地
炸,直接把课题从“动物能有多聪明”改成“动物能不能成
”吧。
到来她还是做了件好事啊。
站在一岁小鹰根本不需要的大房子面前默默做道别留念的安澜这么想道,然后绕到树枝上去瞧了瞧那一排狐狸尾里自己最喜欢的那条。
三天后,猎隼夫带着两只金雕踏上了旅程。
大鸟们先是朝西南飞了一小段,途中和其他几十只大中型猛禽组成的群落会合在一起,然后转道向东南,持续飞行数,穿过国境线,进
了内蒙古。
当东北虎时她看到的国境线是乌苏里江,当金雕时她看到的国境线是一道没有来路也没有尽的铁丝网。
从千米高空向下看,它就是一道细细的黑线,把原分割成两个泾渭分明的区域。
但在飞越这条黑线的时候,安澜一阵五味杂陈,就好像许多年没回家的游子终于重新站在家门时同时感觉到的喜悦、担忧、松快和紧张一样。
不要着急,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