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当安澜扭身开始逃跑时,它竟然狂奔起步,越过小调皮就追了过来,然后在靠近时毫不犹豫地发动了一个抱摔。
安澜猝不及防,直接被绊倒在地,然后背上就压上了一个重物,显然是十字鼻在进行压制——另一个彰显等级的行为。
这简直是耻大辱!
她已经摆脱了欧米伽狼的边缘身份,是被狼群承认的内圈成员,即使贝塔狼也应当给她一定的尊重,不可能像当年那样呼来喝去、动不动就上手压制、殴打或者迫臣服,尤其这还是在玩耍场景之中。
更何况年轻的小调皮还在边上看着。
一岁狼完全被这个突然发生的况惊呆了,它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犹豫地挪动脚步,似乎在判断自己还该不该继续进行玩耍训练,还是麻利地走开,将场地留给两
大狼。
安澜感到一阵久违的怒气。
这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她用力把十字鼻掀翻抖落在地时,已经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只是把这份冷静用在了战斗之中。
当着母狼王的面,当着宽耳和小调皮的面,当着其他家庭成员的面,安澜重重地用肩膀顶撞在十字鼻的肩膀上,然后冲它发出了一声不容错认的挑衅的吠叫声。
贝塔狼几乎是目瞪呆。
它完全下意识地顺着这力量后退一步,然后又因为这后退的动作恼羞成怒,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凶光。
狼群围了过来。
安澜余光看到公狼王来回踱步,母狼王端坐着,宽耳站立着,黑狼则身体前倾,耳朵前后转动,没有一大狼发出哪怕一声嗥叫。
于是她发动了攻击。
第4章
第一次攻击就是真刀真枪,没有任何试探。
安澜在跳扑时瞄准了十字鼻的喉咙,但因为稍稍留了点变换动作的余力,攻击范围可以随时调整到喉咙附近的嘴角、脸颊、肩胛、胸脯乃至前腿。
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什么菜鸟,而是一真正身经百战的凶悍母狼,如果只是直直地撞上去,这一下根本不可能咬到实处。
果然十字鼻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进行了躲闪,正好方便她顺势向上一够,狼牙咬合,险而又险地扯住了对方的脸颊,然后转住那块的皮用力朝下拖拉。
由于前臂活动的局限,犬科动物在摆脱控制时并不那么灵活,先被咬住的话基本要依靠皮毛的滑动来挣出空间。
当安澜把全身重量加在狼牙上时,十字鼻只能把前臂搭在她的背上,半个身体危险地扭转着,吻部借着这力量拼命往侧面靠,希望能够咬到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这是个无奈的选择,但也是个正确的选择。
一边在拖着对方往后拽,一边在压着对方往前走,几乎形成了在原地绕着地方打转的怪局面。
对十字鼻来说,如果安澜继续用力拖拽,它就可以顺势跟着往那个方向移动,这样一来不仅狼牙造成的伤害会被减缓很多,就连力气都可以省下不少;如果安澜不拖拽,它就会有更多的空间来腾挪。
前提是它扛得住身体上的痛苦。
安澜感觉狼牙穿透皮毛已经刺了肌
之中,假如她继续撕扯,很有可能能把这一整块皮肤从十字鼻脸上撕下来,或者至少在上面制造一个巨大的豁
。
对她来说,这次袭击变成了消耗和成果的对比。
制造一个豁,能不能撕扯到重要的经、血管或者
脆伤到眼睛呢?
假如答案是否定的,只是开个子,达不到压制的效果,对战力没有太大影响,那么损失的体力对之后的战斗而言就比较亏了。
不过十字鼻真的能一直扛下去吗?
眼下可只有它一个在不停地流血。
思来想去,安澜决定赌上一赌,反正最坏的结果也能在对方脸上留下一个难以愈合的伤疤,提醒它这次战斗造成的后果。
双方就这样陷了僵持。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安澜几乎都能听到狼牙之下筋撕裂的声音,十字鼻终于无法忍耐这种痛苦,从省力的被动状态转为了主动状态。
它做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用力冲撞。
和刚才顺着安澜拖拽的力量往前走不同,此时此刻十字鼻发出了惊
的冲击力,比安澜走得还要快,把全身上下所有的重量都加诸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是个不要命的打法。
随着每一次冲撞的发生,十字鼻都在扩大着已经被撕裂的伤,但它表现得好像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只是用力地甩着脑袋。
安澜不得不用四只脚爪死死抓住地面,坚定着自己的立场,否则就有可能从侧面面对状态被甩到转成正面面对状态,然后进灰狼搏斗时最经常出现的
立而起相互抱摔的姿势——
当两狼面对面时,无论是咬住脸颊、咬住下颚、咬住耳朵还是咬住脖颈,另一
狼都能利用松垮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