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去应付那两个残忍的小孩——倒不是说他们能像抛猎豹幼崽那样把小象抛着玩。
坏事吧也有一点:既然莱娅都那么“危险”,年纪更长、体型更大的安澜只会更危险,饲养员们立刻希望把她们两个隔开,至少也要在象舍里多设置一个隔栏,至少可以避免“腹背受敌”。
于是乎,第二天上午,一个饲养员留在象舍里给莱娅喂食、并跟它“流感
”,另一个饲养员则小心翼翼地把安澜拉到了外面,关在了一个临时隔出来的缓冲区里,正正面对着另一座养育场。
就是在这一天,她见到了那只秘的大猫。
两岁左右的母狮,长着一对漂亮的杏眼,耳廓完整,鼻端正,尾
球蓬松,体格异常健壮,简直可以同曾经写下过传的萨凡娜媲美。
这只大猫从两小象下车开始就始终保持隐形,躲在木屋里不肯出来,现在可能是克服了最初的紧张
绪,也可能是好心压过了警惕心,在探
出来眨了眨眼睛之后,竟然慢条斯理地滑下滑梯,跃过水池,接近了围栏边缘。
它大概没有见过非洲象。
不……它肯定没有见过非洲象。
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母狮竖起耳朵,压低身体,摇晃尾,肌
绷出漂亮的线条,半是好、半是恐惧地低吼着,仿佛生活在山里的村民第一次看到火车经过。
安澜看了看它,又看了看设置在内部并没有通电的铁网,再比了比双方目前的攻击,忍不住进行了一番关于狮子攀爬能力的思考,好在铁网比较单薄,母狮只是稍微在上面搭了搭爪子。
这次碰面满足了双方的好心。
狮子对新室友丧失了兴趣,不再保持沉默寡言,而是开始了自己的独唱表演,每天清晨、午后和傍晚,整个后院里都回着它孤独的咆哮声,直到饲养员或屋子的主
出现,用涂抹着骨
的新鲜
块诱引它保持安静。
类听不懂狮子的语言,大象和猎豹也不能,在这个社区当中,除了偶尔会给出回应的其他狮子,也只有安澜明白它在念叨着什么。
某天下午,她实在被念得有点心烦,于是用鼻子敲了敲中间的铁网,然后在底下踢了一脚,把滚到边缘的橡胶球踢得滚向了水池。
原本坐在滑梯底下高一声低一声的母狮猛地往后一跳,然后才探嗅闻,来回转动耳朵,侧目打量铁网,蠢蠢欲动又心不宁,好像猫咪看到昆虫,想要拨弄,又担心弄脏自己的脚。
过了一会儿,它故作不经意地推了推玩具球,看着它磕磕绊绊地滚过皮,缓缓地在围栏边停下,轻轻地吼了一声——更像是张了张嘴
。
于是安澜又把球给它踢了回去。
这一次,母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约莫是自己待着实在太过无趣,从这天开始,它不仅意识到了大象会是个不错的玩伴,还无师自通了用咆哮声呼唤大象的把戏。
如果说原本只是些无聊的碎碎念,那么现在,这种碎碎念就变成了目标明确的加强版紧箍咒,安澜在梦里都能听见一个幽幽的声音,高喊着“过来玩球”,“过来玩球”,“过来玩球”……
时不时地,母狮还会从自己的食盆里叼东西到围栏边上,血糊糊的一大团,让她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猫猫担心你饿死所以给你捉了老鼠”,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可惜的是,游戏场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些讨厌的身影——被猎豹幼崽吸引住的买主好像忽然想起他还养过另一只大猫,而且还购
了两
小象,开始乐此不疲地出现在铁网附近看热闹。
起初安澜还以为他举着手机是在拍照留念,但没过多久就意识到他是在为社平台积累素材,指不定还编造了一些无根无据的故事博取关注。
这种景象说实话让有些意兴阑珊。
于是在和母狮保持玩伴关系的同时,安澜把目光更多地放在了无法碰面的邻居身上,捕捉那些回在风中的嗡鸣声,试图解读其中蕴藏的意义。
这个社区里大象之间的流很有规律,不仅固定时间,还固定内容,大多只是表达问候、表达关心,非常偶尔才会牵扯到一些更加具体的内容,而且还都是不指望别
听懂的自言自语。
安澜在跟着卡拉学习时对象之歌的定义是场景重建,牢记着这个概念,她也终于发现了为什么这些大象很难进行有效的流——它们部分出身于非洲原野,部分出资东南亚密林,还有一些来自马戏团或者私
动物园,即使有大象用嗡鸣声构建了一个场景,也无法得到其他同类的理解。
三周过去,只有一个夜晚,歌声实现了同调。
那个晚上率先唱起歌来的大象很显然是在描述一种被圈住的场景,这种嗡嗡声安澜曾经在莱娅被水困住时听到过,亚洲象曾经在被陷阱袭击时听到过,来自马戏团的大象曾经在被训练时听到过,因此引起了范围分外广的共鸣。
和安澜流最多的是三百米开外的一
母象,但她
流的越多,担忧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