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醒了!”
昭成帝还在早朝,宫将消息递给了侍内宦官,便鱼贯
了玉和殿。
姜念兰醒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密闭的空间。
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严严实实地裹着被衾,偶尔从双膝中抬起,眸中尽是恐惧。
她的脑海一片混沌,从前种种被黑雾笼罩,让她寻不到自己的过去,黑雾中隐隐有的身影,他们面目狰狞,极尽全力地恐吓着蜷缩在角落、小小一团的她。
眼睛雾蒙蒙的,她努力睁开双眼,却发觉面前站了许多,嘴
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懂,只觉得害怕,
影憧憧,似在商讨着该如何将她撕成碎屑。
宫端着药碗朝她靠近,轻声细哄着,想将她身上的被衾挪开,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
,姜念兰蓦地一弹。
“啊!走开!走开!!”
“公主!”
圆瓷碗碎了一地,冒着热气的滚烫药汁溅洒开来,宫
惊呼着散开,姜念兰惊魂未定,趁着宫
分,又将被衾卷成一团裹在身上,躲到了床沿的另一
。
接下来,无论宫如何诱哄,她都不肯从那一方角落出来,只要有
靠近,她便会像受了刺激般惊叫。
沈院判姗姗来迟,听明来龙去脉,长叹一气道:“公主落了遗症,现在怕
得很,你们莫要再接近她了,只会将她吓着。”
还在早朝的昭成帝听闻儿苏醒却有遗症,丢下一大帮子的朝臣,急匆匆地移驾玉和殿。
第2章
通往玉和殿的鹅卵石路种满了红梅,清幽的梅香拨开防风帘子,扑向金黄轿顶龙辇内的贵。
昭成帝却无心赏梅,眉眼急躁地拨开车帘,远远望见朱墙碧瓦的玉和殿外,站满了乌泱泱的群。
昭成帝微微眯起眼,转动着鹿骨扳指,将目光投向伴驾的内侍。
徐文德身体抱恙修养,如今跟在昭成帝身边伺候的,正是那险些被他掐死的小内侍,邵宝同。
经上次一回,邵宝同机灵了许多,不等圣上发问,便抄了近路过去,探明况后,小跑着回来,躬身禀报,
“沈院判说,公主落了怕的遗症,旁
挨不得身,怕惊着刺激到公主,沈院判就将宫
都遣了出来。”
昭成帝微微一动,叫停了步辇,下令一众随侍的内侍宫侯在原地,只带邵宝同一
踏进玉和殿。
门外清理碎瓷的宫瞧见圣驾,正要福礼,被昭成帝挥手制止。
昭成帝无声无息地进了屋,沉香木屏风前,沈院判端着药碗,愁眉不展,“这都砸了十只,幸好这药里没掺血引……”
“你在说什么?”
沈院判被惊吓到,“陛下,臣在想法子让公主喝药。”
昭成帝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屏风后的床榻,正对上一双乌黑莹亮的双眸,后者一触,立马将视线缩了回去。
昭成帝心一软,免了沈院判的礼,“把药碗给朕。”
“陛下,公主现下如惊弓之鸟,容不得旁接近,碎瓷锋利,几位宫婢都被划伤,臣躲避及时,也被溅了满身,陛下龙体最重,还是让臣再想想办法吧。”
沈院判微微侧身,露出被汤汁濡湿的衣裳,看起来十分滑稽,昭成帝嘲笑一声,不耐道:“朕看永乐瞧起来再正常不过,怎被你说得跟洪水猛兽一般,朕是她的父亲,她不亲近朕,难道还亲近你们这些外?”
邵宝同趁机溜须拍马,“父连心,几个宫婢又怎配与陛下相提并论,沈院判,你是糊涂了。”
昭成帝淡淡睨了他一眼,却是默认,邵宝同嘿嘿一笑,脖子挺直几分。
听见帐外的动静,姜念兰又悄悄探眼帐外,眸子乌亮,瞳色褪去浑浊,像两颗圆润的桃仁,小脸白,悄悄打量着几
,瞧起来纯澈无害。
见昭成帝看了过来,她迅速钻回去,又躲了起来。
沈院判惶恐道:“是臣失言。”
内心却是一动,或许真如邵公公所言,父连心,对血亲之
,公主更容易放下戒心,生出亲近之意,圣上一试,说不定能成。
沈院判松了手,而昭成帝早就被那林中迷鹿般的眼软化了心肠,一把夺过药碗,朝着床榻走去。
姜念兰抬眼,纱帐掀起,身前光线被高大的身影覆盖,她攥紧被衾,瞳孔骤缩,一抬手。
“哐当!”
“陛下!”
翠绿圆小瓷碗四分五裂,昭成帝没有防备,衮服被红褐色的汤药湿了满身,邵宝同手忙脚
地捏着绢布擦拭。
昭成帝和沈院判站在一块,有种不分伯仲的滑稽之感。
沈院判以掌掩面,“第十一只……”透过手缝,瞅见君王怫然不悦,忙道,“陛下息怒!公主如今智不清,怕是理不清亲疏,还是先让她一静静,臣再设法施针,让公主镇静下来。”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