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面对这个可能很残酷的答案。
她不由自主的想,这鱼姬,白玉树到底是给她准备的,还是给沈落枝准备的?
她与沈落枝都站在这里,都拿了鱼姬,白玉树看的是她吗?
刘姑娘的心渐渐向下沉,连那金蛮王走过来,她都没有多少在意。
而这时候,耶律枭已经走到了沈落枝的面前。
他许久未见沈落枝了。
久到他一直在反刍与沈落枝的记忆。
他与沈落枝相识很久了,甚至都几经生死,但是美好的记忆其实不多,两个都开心的时候,只有在那西疆小城内的
子,白天沈落枝补觉,晚上去赌坊大杀四方,偶尔下午出去玩一玩雪。
西疆的雪那样厚,那样冷,雪里的姑娘穿着厚厚的衣裳,脑袋上带着大大的毡帽,直接扑在他身上,脸上冻得红扑扑的,十个纤细的手指
上拿着雪球,眼眸亮晶晶的,
的唇瓣一抿,一笑就吐出一
白乎乎的气。
那时候的沈落枝,跟她养的那小狼崽子一样,软绵绵的,骨
没有二两重,四肢也不大听话,踩了雪都能摔一跤,偏生脾气还大得很,惹急了就要凑上来,狠狠地咬
一
,但被逗开心了,就会伏在他的肩
,咯咯咯的笑。
但现在的沈落枝似乎变了个模样。
她脱下了那一层厚重的冬衣,换上了薄纱衣裙,安静娴美,周身都绕着一层清冷静和的光。
不一样的沈落枝,但依旧是那样吸引他。
不管是什么样的沈落枝,他只要瞧一眼,就忘不掉。
耶律枭用目光贪婪的描摹沈落枝的脸,许久不见,她似是胖了些,可能是大奉的风水养,将她的眉眼都养出了泠泠的光,她抱着花抬眸看
的时候,
比花娇。
耶律枭的喉一阵颤动,但是他把该说的话给忘了。
大奉讲话文绉绉的,要约
,不能说是约
,要说是共赏夜色,要携手看花,他方才是背了一首诗的,结果到现在,看到了沈落枝,便把这首诗给忘了。
他只慢了那么片刻的功夫,一旁的白玉树便窜出来,一张玉面郎君的脸都涨得通红,非常兴奋的说道:“东海鱼捧夜露,落于
间双色花!今夜恰遇灼华郡主,不知郡主可否赏脸,月下观花?”
耶律枭缓缓地看向白玉树。
是了,他要背的就是这句。
这嘴长得真好,砍烂得了。
白玉树话音落下之后,耶律枭冷眼看他,一旁的刘姑娘的脸则是瞬间变的惨白。
她拿了鱼姬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是她拿了一样的花,白玉树也不会选她。
刘姑娘心处顶起一
火来,她不服气!
白玉树要跟别看,那她也跟别
一起看!
所以,刘姑娘的目光落到了一旁,一看就很不好惹的耶律枭的身上。
无所谓,这金蛮王又有什么了不起?他们拿了同样一朵花,她就要跟金蛮王一起看!
这金蛮王还比白玉树长得好看多了!
所以,刘姑娘转而瞪着她的大眼睛去看金蛮王,鼓着一气,刚准备开
邀约的时候,便听见那金蛮王对着沈落枝说道:“东海
鱼捧夜露,落于
间双色花!今夜恰遇灼华郡主,不知郡主可否赏脸,月下观花?”
刘姑娘一气梗在喉
里,险些没气晕过去。
一旁的白玉树也震惊的看向这位第一次见面的金蛮王。
我的话你原封不动的再说一遍啊!
太过分了吧!
你好歹换两个字啊!
等等,等等!
白玉树的脑子疯狂运转了半晌后,他惊呼出一声:“你,你也要邀约灼华郡主吗?”
这个金蛮王,竟然对灼华郡主有意!
白玉树只觉得脑子都跟着“嗡”了一声。
沈落枝那样好的姑娘,怎么能嫁给西蛮呢?
刘姑娘也跟着看向耶律枭,她一时间有些幸灾乐祸——若是沈落枝嫁给了这个金蛮王,那肯定不能跟白玉树在一起了。
白玉树和刘姑娘都各有心思,反而是身处两争抢之中的沈落枝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一脸淡然的说道:“即有缘,我们四
便一道儿赏花吧。”
沈落枝本身是想跟耶律枭一起走的,但是她不能在白玉树和耶律枭之中选择耶律枭,她与耶律枭的事不能在现在就戳
,她为南康王
,现在要考虑的问题还很多,政治问题是一件,她父母的意愿还是一件,顺德帝的想法还是一件,他们家好不容易才从顺德帝的刀锋下逃出来,一切都要小心些。
耶律枭是费尽千辛万苦而来,她又何尝不是冒着给南康王府惹祸的风险呢?
今她若是单选了耶律枭,怕是明
南康王府便会成为众所窥之的那一个出
鸟。
她不能选,或者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