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全村的适龄青年都报名了。
剩下的还有谁？
是不是……他们都有机会？
知青们的气氛更加诡异。
大家对庄兰的态度也更加微妙。
庄兰当然知道他们都在想啥，她很委屈，因为她心里清楚，她和赵枫根本没有在谈对象，赵主任也不可能为了赵枫以权谋私。
只是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
苏丽梅看她眼圈泛红，走过来悄声安慰：“庄兰，我信你。”
庄兰道：“等大队公布，赵主任和我就清白了。”
苏丽梅点
，“不过你就不好吗？赵主任会让谁去？”
“这是公社的决定，跟赵主任有什么关系！赵主任绝对不会以权谋私。”
事实上，赵柯会。
晚上，赵柯特地请赵新山、牛会计、许副队长、赵四爷和几个村里的长辈到家里来。
“啥？！你说你不想去？！”余秀兰拍桌怒起，“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你缺心眼儿吗？”
就知道她反应最强烈，赵柯赶紧安抚：“妈，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
余秀兰听不进去，
怒道：“我是不是惯得你！你偷摸藏钱不上
家里，我都没揭穿你，你现在给我整这死出儿？”
“……”赵柯尴尬地咳嗽，“余秀兰同志，谈事儿呢，给我点儿面子。”
“别跟我说那些，必须去！”
赵四爷拿烟杆儿使劲儿敲了敲桌子，语气不算严厉地喝斥：“老三媳
儿，别吵吵，听赵柯说完。”
余秀兰胸
起伏得厉害，坐下后还凶
地瞪着赵柯。
其他
眼里的惊色也都还没消下去，着急地问赵柯：“咋不去了呢？这多好的机会啊。”
赵新山更是严肃道：“赵柯，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是不是有背地里给你压力了？”
“不是。”赵柯摆手，“先听我说完……”
……
一个小时后，余秀兰啥话都说不出了，其他全都心
复杂地走出赵柯家门。
许家——
许诚追问：“赵柯请你们
啥？是不是为了名额？”
许副队长没说话，只是叹气着摇又点。
赵新山家，一家见到他，问得也是名额，“是商量另外一个名额吗？啥结果？”
赵芸芸叼着块儿饼，没心没肺道：“不就工农兵大学吗？至于吗？”
赵新山瞪了一眼只知道吃、啥也不是的闺
，又看向儿子赵瑞和儿媳曲茜茜，“明天上工之前公布，不用着急。”
知青点——
“布谷~布谷~”
庄兰擦发的动作一顿，手巾缠在发上，起身。
苏丽梅问她：“这么晚了还出去？”
庄兰心虚道：“我去趟茅房。”
“用不用我陪你？”
庄兰摇，“不用，有月亮，我一个去就行。”
等她出门，炕上的方静起身，趿拉着布鞋走出去。
苏丽梅跟她不好，连问都没问。
庄兰没有去茅房，而是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外的树后，低低的埋怨声带着几分熟稔：“我不是不让你晚上来吗？”
高马大的身影从树后走出来，小声说：“你不让我来，我晚上都没来过，这是第一次……”
来正是赵枫。
布谷鸟叫，是他独自跟庄兰约好的暗号，不管啥时候来找庄兰，都得先学鸟叫两声。
他自以为很隐秘，完全没考虑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