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副队长一拍桌子，喝斥：“你还没完了！嘴
净点儿！”
丁巧巧和两个孩子吓得噤若寒蝉，饭都不敢吃了。
许诚妈也说他：“赵柯为咱大队做那么些事儿，你这话说出去，多寒
心，也得罪村里儿啊。”
许诚怕他爹一生气，又要再“磨”他两年，立马收敛道：“爹，我就是一时嘴快，到外
注意着呢，肯定不会给你丢脸。”
许副队长一
闷掉杯里剩的一酒，起身不快地扔下一句“下不为例”，进屋了。
许诚好似理亏地垂下，眼里全是不满。
他没什么胃了，随便吃了点，撂下筷子，抬腿儿出去。
许诚妈埋怨：“一天天的不着家，他爹都没他忙……”
丁巧巧端碗的手指忽地泛白。
第2章
选举当天。
赵柯自然醒。
母
俩稍微收拾了一下, 就出门。
赵柯回村后参加的第二次选举，余秀兰对她的形象已经没什么要求，利索就行。
傅杭早就在他院里等着赵柯，她们一出门儿, 傅杭家的仨便跟她们同行。
今天赵新山给大队放了半天假, 土窑都没开火, 晒场上已经聚满, 整个场地闹闹哄哄的。
跟一年前相比，社员们的
面貌发生了巨变。
去年, 全村儿身上都带着些随波逐流地麻木, 他们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今年, 大伙儿说话的声调和语气都要高一些, 而这种高，和乡下习惯的粗俗的大嗓门儿不一样，是
绪的高涨，心态的上扬, 气场的转变。
被动的、为吃上饭的勤劳和主动的、充满希望的勤劳, 差别充分体现。
赵村儿大队跟赵柯年龄相仿的男青年们，大多都结婚了，还有不少怀上了孩子。
他们较之去年也稳重了些许，赵柯到的时候，他们上蹿下跳的幅度比去年稍稍收敛了一点，至于起哄的声音……更胜从前。
“赵主任来了！欢迎！”
“呱唧呱唧！”
“喔哦哦哦——”
起哄最凶的, 还是那两个——潘斌和赵永军。
他们媳
儿就坐在边儿上, 赵柯现在不好直接上手收拾, 便对他们媳儿玩笑道：“快点儿家法伺候, 看他们嘚瑟的。”
一群年轻媳儿“奉旨”家法伺候自个儿男。
脾气好点儿的, 轻轻推一下，或者嗔怪几句，就罢了。
潘斌媳儿翟雪娇泼辣，直接揪耳朵，俏生生地骂他：“潘斌！你再油嘴滑舌！”
赵村儿的青年，个个都想娶温柔的媳儿，潘斌也是，就想要温柔漂亮的媳儿。
翟雪娇是真漂亮啊，在十里八乡的乡下姑娘里，简直可以说是眉眼如画。
潘斌和她处对象的时候，娇小的姑娘冲他羞答答的一笑，潘斌晚上做梦都能笑醒，迫切想要娶媳儿回家。
那段时间儿，他嘚瑟的全村男青年都想打他一顿，没想到结婚没超过一个月，翟雪娇那小辣椒的
格就
露了。
她管潘斌管得厉害，偏偏潘斌一看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就浑身贱皮子，媳儿掐他骂他两句，还浑身舒爽。
众看见潘斌被揪着耳朵还一脸恶心吧啦的
漾，起哄对象便从赵柯变成潘斌等新婚没几个月的年轻夫妻。
这是赵村儿男青年们和外来媳儿的状态，赵村儿青年们和婿们又是另一种状态。
劁猪的手艺还没机会展露，脾气秉早就已经露彻底，很容易看出在家庭关系中哪一方站在一个比较有话语权的地位。
周围年长的社员们全都善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