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方静膈应，“你有病啊！”
庄兰一声不吭，认病。
方静一拳打在棉花上，死死盯着她几秒，憋气地抬腿回屋。
庄兰默默合上书，跟上。
方静停下，斥问：“你不是喜欢在茅厕边儿上看书吗？！”
庄兰一本正经道：“我喜欢的是看书，不是茅厕。”
方静气冲冲地摔门回屋。
一整天，庄兰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会让苏丽梅看着方静，其他时间片刻不离方静身边。
庄兰的紧迫盯
给方静带来了极大压力，而村里的
也在对方静不断施压。
一会儿来个问她结婚有啥要求；
一会儿过来个，要给她量尺寸；
一会儿又来个，要点她的“嫁妆”。
“什么嫁妆！”
方静扑在她的箱子上，紧紧护住，“别碰我东西！走开！”
也不勉强，反正来过就是完成任务，她不乐意她们就走。
方静被迫、不断地意识到，她距离“嫁”给陈三儿，越来越近，整个折腾地憔悴不堪。
当晚，她连觉都不敢睡，困得迷迷瞪瞪，忽然一个激灵就会惊醒。
许诚也差不多，寝食难安，又不敢让家里看出来。
一夜过后，两个都像被吸食了
气一样。
怪的是，村里好多青年都没啥，反倒显得两个看起来没那么不正常。
赵柯叫庄兰到跟前来，无奈地说：“你也不要看得太严，没必要。”
庄兰聪明，就是有时候太认真，闻言便作出了调整。
这天晚上，装作强撑，没多久便一副累极了的模样，沉睡。
方静控制着呼吸，极力忍耐，直到轻轻发出声音，试探确定庄兰和苏丽梅都睡死了，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
她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庄兰或是苏丽梅哪怕翻个身，都能引起她的心脏狂跳。
方静磨蹭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走出知青点的院子。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得救的喜极而泣。
方静一个没法儿跑，只能去许家找许诚。
他们之间有特殊的暗号。
敲
子，每敲两下停顿几秒。
往常都是许诚去知青点找方静，方静第一次主动来找许诚。
她不知道许诚能不能听见，也生怕被发现，蹲在
影里，
木皆兵。
大概在她传递暗号的二十分钟后，许家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影左顾右盼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