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唐突了,这个……世子的行踪,小的倒是当真不知。”
萧蛮果然不在王府内!
经过先前,程灵也早就有猜测,如此紧要的时间段里,鬼英既是被赶跑了,而卢氏与骆氏如今又正遭难,萧蛮若是有心,现在大概就正是乘胜追击,收割战果的好时候。
程灵的猜测没有错。
出海二十多里处,眼看海波澄平,昨夜的风雨似也未曾在这广阔大海中留下分毫痕迹。
那海面上,却有十来艘大船,似纵似横,似排列相随,又似互相压,紧赶慢赶地,向着雍州港的方向赶回。
这十来艘大船,明显并不是同一阵营,虽然两边都并不曾悬挂旗帜,双方气氛相对,这却不难分辨。
甚至,就在这快速的行船途中,两边还有在隔着海洋与海风,互相讥讽骂战。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一片船影忽然从西边的海平面处渐渐放大,这边犹自争吵不休的卢氏与骆氏两家便齐齐沉默了。
那迎面而来的船影并不算宏大,可是船上悬挂的旗帜却分分明明:看那“涪阳”二字,在海风中招展!
一道声音连着海风远远送出:“骆公、卢公,既是海上相遇,何不前来一聚?”
这艘船,挂着涪阳王府的旗帜,船上的开门见山,公然阳谋,邀骆、卢二位上船!
他们可以不上吗?
骆氏的船上,骆平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大步往船舱外走去。
他身边的谋士连忙紧随着,一边担忧道:“家主,咱们当真要去吗?”
骆平道:“若不收到鬼英劫城的消息,我此番还可不去,然而事已至此,却容不得我不去了。”
第202章 彼此彼此啊,谁又不是呢?
魏国,东海海域。
骆平与卢氏家主卢盛海两各带部曲,几乎是前后脚地一齐踏上了涪阳王府的船。
上船之前,两个是各怀心思,上船之后,两个
也是各有定计。从王府的船只出现,再到被邀上船,短短时间内,两
已是各自千回百转,念
竟都已转过了无数遍。
骆平先一步,卢盛海紧随其后,当时还说了一句:“骆府君,世事无常,当真是难以预料啊。此番鬼英城劫掠,我卢家倒是还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卢盛海边说边叹一声道:“唉,骆府君的麻烦却是大了。现如今这局面,您说说,这可该如何是好?”
是啊,骆平该怎么跟朝廷代呢?
骆平的嘴角轻动了一下,皮笑不笑道:“呵呵,这倒是不劳卢家主担忧。卢家主发现铁矿,却私藏不报,本府君身为州牧,立即点齐
锐,出海来查探
况,不妨鬼英
却在此时趁虚
城……”
说着,骆平也是一叹:“唉,这可如何是好?的确是世事难料,这又该怪谁呢?”
卢盛海:“……呵,府君大想得真是美极了。”
骆平道:“彼此彼此啊,谁又不是呢?”
卢盛海:“……”说不过你,就用眼告诉你,咱走着瞧!
骆平的目光相回应,又何尝不是刀光剑影?
因为最近几的铁矿之争,这两位原本见面时尚且能互相称兄道弟,客客气气的世家话事
,却在此时互扯遮羞布,简直就要撕
脸。
然而一切的争执,当他们踏进船舱,抬眼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那个时,顿时就都烟消云散了。
卢盛海刚开始其实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并不认识萧蛮。
但骆平却是认识的!
他张着嘴,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直到萧蛮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骆平才在震惊中蹦出了两个字:“殿、殿……”
完整的“殿下”二字,他却竟然说不出。
因为骆平不知道,萧蛮是不是会愿意直接在卢盛海面前露身份。
毕竟,明面上,这位太子殿下此时此刻应是在京中,在相国寺诵持修行,为苍生祈福才对!
却不料萧蛮很直接就说了句:“怎么?不过两年不见,骆公便不认得孤了吗?”
骆平还未答话,旁边,卢盛海就脱道:“太子殿下!你、你是太子?”
话音落,卢盛海慌忙下拜。
慢一拍的骆平恨得牙痒,身为有官有爵的公卿,骆平虽然要对太子表示尊重,但面对一个未曾有实权的太子,他却未必就要做到卑躬屈膝,跪地下拜。
行礼,那也分很多种的!
结果卢盛海直接就跪下了,那他、他就在旁边站着,作为一个对照组,他能不下跪吗?
骆平心念电转,思及自己如今处境,又想一想在此时此刻离出现的太子,终究暗叹一声,银牙微咬,便将袍角一掀,也似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众,谁也不会料想到,骆平这一跪,就俨然是拉开了大魏国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