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何薇脑子里就只有了一个念
：世上怎会有如此男子？
第25章 南北之间，必有一战
程灵可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居然撩动了小娘子的芳心。
她随行带了不少
，但与她同行的，实际上也并不当真全是自己。
其中还有房湛派来的侍从校尉，这是房湛到达庸州城以后，重新联系上的。其中七品虎威校尉许义可以为程灵与宫中联系。
到了庆祥港，再转走陆路，车行
京。
吴耘跟着许义的副手跑前跑后，学着安排这些琐事。
京以后，程灵等就寻了个客栈暂且安顿了。程灵如今已经没了官身，也就没有了在京城住官驿的资格。索
她不缺钱，住客栈倒还热闹。
魏国京师的气象与程灵原先设想的倒是有些儿不同，它没有特别高大的城墙，但青灰的墙砖上布满了战争过的痕迹。
军士肃立城，刀枪光寒，使远望去便立刻心生凛然。
城内的建筑相比起齐国的城池来说，总体是要粗犷不少，更有一种大而化之的疏阔与爽朗。
当然，这不是说魏京的建筑就没有华美
细之处了，只是说这座城池的整体风格，首先给的感觉是“大”，而后才是“细”。
魏京的穿衣打扮也与南方多有不同。
齐国，尤其是齐国的士大夫，多
宽袍大袖，男子也施朱
，越白越美，行走之间，要讲究一个仪态飘飘，纵是习武佩剑，伸出的那只手，都要是修长纤薄的。
程灵在庸州的时候，见到的庸州读书，也同样大袖，道袍，有些也喜欢涂朱。
像程灵这样类型的，在齐国，在庸州，甚至都算得上是英气勃勃的那一类，比之寻常男子还要多几分英武气概。
程灵对此……只能说感谢大家都美，正好她也美，不想把自己涂黑呢。
当然，她也不喜欢涂朱，那玩意儿里多半有铅，没必要那么折腾自己，还白得跟鬼似的。程郎君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个。
程灵差点都要习惯大部分男都追求白、飘、瘦风格了，来到魏国京师以后，才可算是见到了不一样的气象。
这个不一样，主要是在于读书。
程灵住的客栈名叫松阳客栈，地处魏京东区，离皇城不太远。
这种位置的客栈非同一般，住者没点身家，来都不敢来。程灵要不是有许义带着，也不会到松阳客栈来住。
松阳客栈中，如今聚集的，有一大半是在今年春闱会试中落榜的读书。
不要看这些落榜了，他们能来参加会试，就已经是读书中的佼佼者，一个个至少都有举功名。即便过不了会试，回乡去活动活动，多少也能得个官。
当然，眼下落榜了还不肯回乡，滞留京师的这些，实际上一般也不甘心只做举。
都是对进士仍有念想，这才流连京城，不肯离去。
程灵在客栈里安顿下来后，带着吴耘杨林下楼吃饭，一边就听着这些读书高谈阔论。
各种话题都有，其中最引注目的，却还是要属“南征”二字。
一名学子慷慨激昂：“齐国大
，至今已将近有一年。各路门阀拥兵自重，齐国京城都已被三度劫掠。如此象，不正是咱们一鼓作气，南征之最佳时机吗？”
有支持南征的，自然就有反对派。
反对的也有理有据：“岳兄说得好生轻巧，战争之事又岂是你上下嘴皮一碰，便能轻松成行的？大军出征，哪回不是血流漂杵，生灵涂炭？”
反对者将手向皇城方向一拱，道：“陛下披肝沥胆十数载，为此甚至数度亲征这才统一北方，这才有了我大魏今
之安稳。岳兄只想征伐，可曾想过征伐易起，止戈却难？”
这名反战者甚至比支持南征的岳姓学子还要慷慨激昂。
“一旦兵戈再动，百姓必生惶然。五胡诸族，对我大魏国土仍然虎视眈眈。征伐南方，引兵朝，这究竟是要解救齐国百姓，还是要害我大魏百姓？”
他指着岳姓学子，厉声喝问：“你如此妖言惑，开
南征，闭南征，俨然是要坏我大魏根基，如此小行径，究竟是何居心？”
声声句句，掷地有声，顿时引来一阵又一阵的叫好之声！
程灵带着吴耘杨林，与许校尉同坐在大堂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看着那边的热闹，不免低声问许义：“许兄，这学子声势如此之壮，也是今年春闱落榜之？”
许义是京城本地，此番跟随房湛出行巡察各州郡，这才离了京。
因此，许义可以说得上是个京城通。
程灵这一问，许义便回答说：“此名叫章仲仪，是山阳郡士族章氏旁支子弟，章氏近些年有些没落，已经没有京官了。他去岁来京，闯下了偌大名声，许多甚至都说他有状元之相。至于是不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