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 去裕安也不错, 那是夫娘家祖上之地, 有好吃好喝地供着, 这一辈子不也就那样吗?不比她们这些下
子好多了。
还是得看开点。
等了两刻钟多, 屋里没出来,里面也没有动静。孙婆子心突然紧了一瞬, 她想去催一催,可怎么叫喊里面都没
应声, 推门发现门闩从里面
上了。
这回孙婆子彻底慌了, 喊过来,几
合力才把门给踹开, 却见孟小娘吊在房梁上。
她穿着五年前来庄子的那身衣裳, 上一只素银钗子。在这儿的几年, 三姑娘来过两次,三公子来过三次,送过银钱料子,比这体面的也有,但她没穿。
孙婆子大喊着救,可这都过去两刻钟了,孟小娘早就没了气息。
一个若想死,拦都拦不住。
孙婆子活这么大岁数,还是一回遇到这种事儿。若是在别的府上,处死个下
或者哪个妾室犯了事,私下弄死,都是常事。
就像安王府,一个侧妃都能悄无声息地没了,有谁知道,可在燕国公府,哪怕犯了事儿,夫也只是给发落到庄子上。
她觉得有些瘆得慌,可一想自己没做过亏心事儿,又不是她害死的,她怕什么?只压了压心,把庄子里的
仔细敲打了一遍,把
放着,匆匆回燕国公府复命去了。
燕明泽一早去了书院,沈氏也是怕夜长梦多,所以才让府里的婆子赶紧去庄子。
但沈氏没想到,孟小娘会自尽,听到这消息时都有些恍惚。
都说死者为大,在沈氏这儿也是这个道理,都死了,从前的事儿再计较也没用了。
“这事你们都给我憋在心里,若我在外面听见一个字,你们自己想想后果。”沈氏又道,“你办事儿还算牢靠,等过午之后,你去书院给三公子传个话,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他回来。”
孟小娘是不了祖坟的,最多在庄子里找一块地葬,燕明泽是她的儿子,总不能最后一眼都不去看。
“你再去淳安侯府传个话,三姑娘想来便来,不想来就不来。”沈氏觉得,还是得知会一声,其余就不必告诉了。
只不过沈氏不知道,孟小娘就这样自尽了,究竟是为了让她儿子无后顾之忧,还是说心死如灰,觉得再活下去没什么意思。
但都死了,谁都不知道孟氏临死前想了什么。
至于燕明泽会不会后悔,沈氏也不清楚。
这些事儿,沈氏不许下往外传,更不许在私下议论,她对燕明荞说的是,孟小娘已经去了裕安。
儿还小,这种事还是不听为妙,就当孟氏去了裕安吧。
要问她会不会觉得是因为要去裕安才导致孟小娘自尽的,沈氏可不会这么想。
孟氏有一个好儿子,为了儿子,做什么都心甘愿,
愿把
儿卖了,
愿在庄子待五年,如今想不开自尽,这还能怪到别
身上去。
燕明荞知道孟小娘已经去了裕安,还安心了些,尽管不在盛京,但去那之后不缺吃少穿,也算养老了。
*
下午,燕明泽从书院回来了,得知消息之后,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就动身去了庄子,处理孟小娘的丧事。
孟小娘这一生为燕国公生下了三个儿,死后却
不了族谱,也进不了燕家祖坟。
燕明泽到庄子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天边红云成片,微风漾,一切如常。
他见到了燕明月。
燕明月眼眶发红,梳着发髻,比之未出阁时,模样有些许变化,更像一个成熟的
了。
燕明月的胳膊上绑了一条白布,身边跟着一个婆子,婆子手里提着一篮子,篮底有些纸屑。
她看着燕明泽看了好半响,两已有五年未见,如今再见,难免有物是
非之感。
燕明泽吸了一
气,朝着燕明月走过去,道:“姐姐。”
事到如今,小娘没了,真正的亲也就他们姐弟几个,何必把以往的仇怨还记在心里,抓着不放呢。
燕明月道:“这声姐姐我可担不起,如今你心里应该挺高兴的吧,也满意了。没再能妨碍你,听说你要议亲了,在这儿先道声恭喜。”
不远处的屋子就是孟小娘的灵堂,里亮着烛光,因为是府里放出来的妾室,丧事极其简陋。燕明月来得早,在灵堂里跟孟小娘说了一会儿话。
她已经嫁了,如今也做了母亲,从前的事不能说释然,但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只不过出来再看见燕明泽,只觉得呕的慌,令恶心。
燕明泽皱了皱眉,说道:“姐姐,当初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可如今已经长大了,我也知道错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连生母都不放过的?我如今在议亲,小娘这边只能先放一放,但等成亲之后,我定会将小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