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的下贱模样,陆氏只觉得同她多嘴是自降身份。
站起身来,招手让房里房外伺候的六个丫鬟到自己跟前跪下,没有老太太撑腰,就连白妈妈也俯首称臣,六个小丫鬟自然比谁都听话,乖乖跪下。
陆氏审问她们,“昨天你们这几个,哪个叫得最凶来着?”
重翻旧账,小丫鬟们都吓了胆。
忙跪地磕,声声忏悔:“夫
,我们知错了。”
陆氏随手指了五个,吩咐外,“来
,给我把这四个捆了,发卖出去。”
丫鬟们可怜兮兮的求饶,“夫,求求您别卖了我们。”
“实在不成,还请夫发发善心,把我们送回大老爷府上吧。”
闻言,陆氏脸色顿时不好。
“你说什么?”走过去揪住那个小丫鬟的耳朵,叱骂道,“痴心妄想的小蹄子,感在这儿,心里还想着你们的旧主呢。”
翠菊也帮着自家夫,抬手给了她们一
一
掌,把低声抽泣的丫鬟打的不敢再哭闹。
训斥道:“到了这府里,那就是我们夫
手底下的
,怎么惩处收拾,那都是你们该受的,活该你们跟了个没用的主子,自己先倒了,护不住你。”
撕脸的话说出
,老太太的
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而陆氏一脸畅快,是贴身丫鬟帮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偷笑过后,还故意对着里间假装训斥两声。
“翠菊啊,可不好说这么大声,被老太太听到,怕不是又给气坏了。”
翠菊也学着陆氏的样子,对着里间回话:“老太太有什么好气的,夫替老太太收拾这帮刁
,老太太该谢谢夫
才是。”
几句逢迎,夸到了陆氏心坎里。
她笑容满面,对着跪在面前的丫鬟们说:“柳云溪把你们送到我这儿来,那就是不要你们了,还把自己当成是大老爷府里出来的呢,没听得叫
笑话。”
转身走到白妈妈跟前,抬手在她脸上拍打两下,“白妈妈,以后你就带着你这个儿,好好伺候老太太吧。”
“诶,是是。”白妈妈垂着眼,一句反驳都不敢有。
瞧得一屋子被她治的服服帖帖,陆氏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很是得脸。
临走还不忘提醒她们几句。
“府里现银不多,后你们两个,加上老太太,一个月只有五两的银子花销,扣去药钱,一个月只有二两银子吃喝,你们自己心里有点数。”
“是,婢们知道了。”白妈妈悄悄看门边,
幽怨。
外间的对话,躺在床上的余氏听了个清清楚楚,连带着话里夹枪带的讽刺和自己
的屈辱,也听的明明白白。
她歪着半张脸,眼泪止不住的流。
回想自己当初多么风光,嫁了个能的男
,又一连生下两个儿子,被邻里羡慕,个个都夸她命好,是天生该享福的命。
如今一辈子都快到了,却在自己最疼
的儿子家里遭受如此的羞辱。
一定是儿媳偷了她的钱!
如今见她中风了,又趁虚而打压她的
,她真是瞎了眼,当初只顾着收拾大儿媳
,却没好好在二儿媳
面前立威,以致有今
之苦。
正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收拾陆氏,外间又传来几声低语。
丫鬟惆怅着问:“妈妈,我们怎么办啊?”
闻言,余氏气的不行。
她才刚倒下,这些个丫鬟一点主意都没有,要不是自己身边还有个白妈妈,只等这些没用的丫鬟伺候,子可真就难过了。
没过一会儿,她最信任的白妈妈开了,呢喃道:“哭也没用,大小姐那儿也回不去,老太太更是指望不上了……”
听到这里,余氏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恨不得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白妈妈是她一手提拔在身边的,两相伴十几年,自己只是一时病倒,她最信任的忠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止不住的流泪,咬住牙也控制不了另半边歪斜的脸,鼻涕和着水一起流下来,狼狈不堪。
外间的两不安的踱步。
“以夫的脾气,她肯定是容不下咱们的。”
“这个月只有二两,下个月恐怕连二两都没有了,妈妈,您快想想办法呀。”
“好孩子,你既认我做了娘,我必然是把你当亲
儿的。”白妈妈按住丫鬟的肩膀,“好闺
,先前在大老爷那儿领的月钱不少,你身上还有多少?”
“我……我攒了十两。”
“我这儿也还有二十两。”
“妈妈,您问这个做什么。”
白妈妈瞥了一眼里间,没在意里细微的动静,只心焦地说:“傻孩子,你瞧老太太这样子,一个月三两的药钱指不定够不够用呢,真要不够了,变卖首饰和衣料又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