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买胭脂水消气,也没当回事。
郭二娘热地取出新进的胭脂供雁兰挑选,当时雁兰在铺子最里
的库房,小桃出来站到门
,看到刘婆子正同店里的黄氏吹牛。
黄氏是郭二娘的婆母,上了年纪,跟刘婆子聊了些市井八卦,叽里呱啦的好不热闹。
库房内的雁兰偷偷撩起门帘瞥了一眼外,随后在郭二娘的引导下悄悄从另一道门去了后院里,那里正有一个男
等着,身形高大,样貌也不错,正是雁兰在魏州的表哥马玉才。
见雁兰进来,马玉才向她行了一礼,道了一声表妹。
雁兰看了一眼郭二娘,她识趣地出去放哨。
后院里只剩下两,雁兰确认不会出岔子了,才朝马玉才说道:“府里的崔氏处处刁难我,近来
子愈发艰难,表哥可要替我做打算。”
马玉才压低声音问:“庆王呢,待你如何?”
雁兰冷哼一声,嫌弃道:“你们这些臭男,没有一个好东西,倘若那崔氏变卦,我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马玉才见她懊恼,连忙宽慰道:“雁娘尽管放心,若待临盆时你没有退路,我会想法子把你接出来,咱们一并离开京城。”
雁兰点,轻轻抚摸肚子道:“你最好趁早做打算,
秋时若庆王还未与崔氏做了断,我便要跑。”
马玉才应声是。
这可是他的摇钱树,但凡是她说的话他都会听。
怕被外的刘婆子察觉到异常,雁兰没站一会儿便回到了库房,继续挑选她心仪的胭脂。
莫约茶盏功夫后,一行才结账打道回府。
在听说别院里的不再闹腾了,府里的赵承延才过来看了一回,雁兰虽然没有向他诉苦,但也没给好脸色。
往她像小猫咪一样喜欢黏他,现在一点都不黏
了,只坐在庭院里,望着高墙外发呆。
见此形,赵承延心中反不是滋味。
虽然薛嬷嬷说的话管用,但他心发苦,曾经那般活色生香的一个
,仿佛一夕间被抽走了生气,好似行尸走
一般。
“雁娘。”
他站在院子门轻轻唤了一声。
雁兰缓缓扭,起身朝他行了一礼,唤了一声殿下。她不再唤他四郎,也不再向他撒娇,把自己的身份摆得很正。
这种态度令赵承延很受伤,“你为何不唤我四郎了?”
雁兰表平静道:“
婢只是殿下养在外
的外室,无名无分的东西,不敢僭越。”
赵承延心一紧。
雁兰淡淡道:“这些婢想清楚了,往
仗肚行凶实在不应该,就算
婢不生孩子,殿下也可以让别的
生孩子。
“这原本就是婢的福气,却还要东要西的,既想要殿下的疼
,又想要挣个前程,委实贪得无厌。
“从今往后殿下尽管放心,婢会安分守己,不讨不该要的东西,你也别总是往别院跑了,省得伤了夫妻和气。
“婢这辈子认命了,当初既然被殿下买了过来,便是个婢子。殿下有权有势,
婢也抗争不了,唯有请殿下看在
婢怀胎十月的份上替
婢备一
薄棺,生产原本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倘若
婢回不来了,也稍稍体面些。”
说罢跪到地上朝他磕了三个。
那三个把他的心都磕碎了,沙哑道:“雁娘……”
雁兰冷漠道:“殿下请回罢,从今往后婢会很听话,不会再给殿下添麻烦,也不会再让殿下陷
两难。”
赵承延受不了她冷漠疏离的态度,在她离去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色激动道:“你何故这般?”
雁兰像听到笑话一般,不答反问:“那殿下你说,婢要如何才能让你满意?”
赵承延喉滚动,说不出话来。
雁兰红了眼眶,“婢已经认命了,不再吵闹,不再让殿下左右为难了,你还想怎样?”
赵承延:“……”
看到他挣扎的表,雁兰无比庆幸这个男
的优柔寡断,若不然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在崔氏跟前蹦跶。
轻轻掰开他的手指,雁兰又恢复了往的娇柔,轻声道:“殿下请回罢,
婢会好好保重自己,不再让殿下烦心。”
赵承延:“……”
他默默地望着那个走远的郎,她的身形单薄,在这高墙大院里没有娘家依靠,仅仅只是孑然一身的身不由己,与寄
篱下的满腹心酸。
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可这个依靠却会要她的命,保不了她的后半生。
想到这里,赵承延愈发觉得自己混账,不是个东西。
失魂落魄离开别院后,他不想回庆王府,一个到附近的河边坐了许久。
府里的崔文熙听说庆王去了别院后,动了心思,朝芳凌招手,说道:“你派过去盯着,今
庆王若是回来了,倘若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