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也有爸爸妈妈。
只是他的爸爸好像有很多个。
很多很多
。
但是妈妈只有一个。
他所有的活动都只在那狭窄的空间中。
妈妈偶尔会放他出来，让他打扫那些从他身体里诞生的刺鼻、腥臭、腐烂的东西。
打扫是他唯一会做的事。
偶尔妈妈会带来一些。
那些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疼痛，比平时还痛。
但是妈妈在他被打的时候会很高兴。
打他的也会很高兴。
如果他叫的很大声，其他会更高兴。
他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久了，模模糊糊之间明白，好像和一种叫做钱的东西有关。
万秋突然间, 好像明白了钱是什么。
他对钱已经有了概念。
钱，是购买食物，活下去的东西。
只要他被打, 他和妈妈都能用钱活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真的是吗？这东西放出去都能当猎秀演员了吧？这也太恶心了吧哈哈哈哈哈。”
“您可是大客户, 想怎么对他都行, 您放心, 没什么知道他的存在。”
“真丑, 你知道你这么丑吗？我杀了你，帮你解脱好不好？”
“这不是快死了吧？一动不动了，那个玩的太狠了吧？”
“哥，你能不能找个车运出去，找个
山老林里扔了？死在这里就太恶心了。”
爸爸？
妈妈？
万秋记得这两句话。
万秋突然明白，原来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要丢弃他。
万秋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他的世界，和爸爸妈妈的世界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一望无际的世界。
他被放在了一个更狭小的地方，蜷缩起来后会连活动的空间都消失了。
有怪的味道。
万秋想起来了，那是车，是车的后备箱，有汽油的味道。
万秋被扔掉了，身体撞击在地面上的感觉其实不怎么疼，甚至是柔软的。
柔软的是雪地，他被扔在了雪中。
凉丝丝的雪会让他火辣辣的疼痛的身体好受一些。
躺在雪堆里的时候，万秋用自己疼痛的身体，努力的将束缚他的麻袋摆脱。
而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