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个必要,你也无需多管闲事。’李卿之抬步离开。
‘好心当成驴肝肺。’
过了一个月,李卿之再次来到鸣风谷。
李卿之开门见山道,‘喻白公子,上次你说抽记忆的事儿,还作数吗?’
‘呦,改主意了?你不是打死都不愿意忘记你的师兄弟们吗?还是说你狼心狗肺准备遗弃他们了?’
‘这几,我发现明炎宗在偷偷地查探我的大脑。明炎宗忌惮殷长衍,他们想从我这里找出殷长衍的落脚地,赶尽杀绝。’
‘我已经失去师兄弟们,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无所知的他,是对殷长衍最好的保护,‘喻白公子,求你抽走我的记忆。’
喻白公子挽起衣袖,‘你想清楚了,为了一个殷长衍,要遗弃所有同生共死的师兄弟们?’
‘换成任意一个剑堂师兄弟坐在这里,都会做出跟我同样的选择。’殷长衍阖上眸子,‘喻白公子,动手吧。’
喻白公子依照约定,抽了李卿之关于殷长衍的所有记忆。
后来,喻白公子去了一趟环线道。那里立了数个坟,
了数不清的墓碑,每一个剑堂师兄弟们的姓名、生辰八字都在上
。
他们一直被铭记,不曾遗忘。
第32章 第 32 章
◎甜◎
喻白公子说话声音不大, 李卿之从到尾听得很清。
喻白公子说他为了近殷长衍不被明炎宗寻到,甘愿被抽去一年的记忆。
但是今天,他却对心呵护了一年的近
殷长衍刀剑相向, 亲手剖开胸膛,挖了他的心,杀了他。
这太荒谬了。
李卿之摇了摇,“这不可能, 你在胡说。”
可是, 他却感觉到, 他越来越坚信喻白公子所说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喻白公子笑得很难听, “我胡说?那你反驳我呀,跟我动手啊。呵, 你没有。那是因为你心底已经承认我所说的话就是事实。”
李卿之发白的唇瓣动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反驳。接下来喻白公子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窖。
“李卿之, 你哭了。你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你摸一摸你的脸, 是不是濡湿一片。”
李卿之愣了一下, 抬手放在脸蛋上。
冰凉, 濡湿。
他哭了。
突然之间心很疼。像拿一把尖锐的锥子往里怼, 先刺开柔软的肤
,然后撕扯出一阵阵钝疼。
李卿之手抓皱心衣物,额
冒着冷汗, 身子承受不住弓起腰身, 只余单膝落地艰难地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王唯一听到这儿, 眼前一黑, “喻白公子, 你是说师尊杀了长衍?这不可能。长衍答应会换回心肠我, 要带我看烟花, 现在天还没黑,还没到放烟花的时候,他怎么会死。”
从李卿之里问到地点,王唯一拔腿跑向环线道。
不会的不会的,长衍一定不会死。
不就是一副心肠么,他以前也失去过,不也继续活蹦跳。
长衍,等我。
我马上就到。
环线道。
无数墓碑中间,殷长衍尸体立在原地。
双眸阖上,唇瓣泛着惨白。
胸之间有一个拳
大小的血窟窿。风从那儿穿过,走时带起一阵血气。
衣摆被夜风吹起,寂静地飘起又垂落。
突然,他宽大的左袖之下,因废掉而绵软无力垂下的手掌上五指有了细微变化。
五指上提前装了五个机关盒子,于是它们以细小的、僵硬的姿势动了起来。它们各忙各的,不协调不统一,呈现出来的就是一副机械死板的模样。
五指打开随身携带的盒子,拿出心肠塞进主胸
的窟窿里。
最开始,有细微的心跳声从寂静发冷的身体中传来。渐渐地,心跳声越来越大,一下又一下,强劲又有力,鼓动着漆黑的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殷长衍的脸开始变得有血色。
“长衍!!”
王唯一赶到,眼前的一幕令她心发疼、眼前生黑。双腿似被
抽去所有气力,直朝地上软去。
跌跌撞撞地扑倒在殷长衍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他。
“长衍,明明说好了你要换回心肠来好好地我,你怎么突然就死了。”王唯一边哭边说,“呜呜呜呜你个骗子。我给你说,我绝对不会替你守寡。明天我就去挑男
,后天改嫁,再过三年直接抱俩。”
“......休、休......想......”
耳边突然听到气若游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