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多了起来,伴着缠绵的丝竹声,姑娘们的娇笑,那一团团光影愈发令
炫目地跳动着。
高晟合衣躺在塌上,“喝多了,今晚在这里歇着。”
温鸾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事关太上皇呀,坐视太上皇被俘不救,如果她泄露消息,那他少说也要问罪抄家。
就是为了让你把消息递出去!
高晟笑笑,“唱个曲儿吧。”
还真把她当子了?温鸾的小脸蒙上一层愠怒,已是恼了。
“别误会,我只是想听你唱,你祖父不仅听,还写过杂剧本子。你父亲年纪的时候沉迷昆腔,曾跑到戏班子学过三年,你母亲也擅长此道,二
夫唱
随,私底下没少排小戏。”
高晟眼温和清澈,没有丝毫的轻视鄙夷,“我想你打小耳濡目染,怎么也会唱两句。”
温鸾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没错,祖父从不认为戏子是下贱的行当,相反,他和许多“下九流”的都是朋友。小时候家里面总是热热闹闹的,既有讲学的文
鸿儒,也有卖唱的优伶歌伎。
她也的确会唱一点,母亲弄萧,父亲奏笛,她咿咿呀呀唱着,祖父抚着花白的胡子冲她微微的笑。一曲唱完,她就会蹦蹦跳跳扑进祖父的怀里,笑着闹着讨赏。
那时候多好呀,天天都是欢声笑语,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忧愁。
后来祖父和母亲接连身故,父亲受党争牵连,失去起复的机会,只能在乡间开个小书馆过活,才四十岁就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