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信儿?”
骏哥儿是陆夫独子,亦是嫡次子,因着早产身子一直不大好,后来拜了位师父,跟着师父练武学艺,身子竟一天天好转起来,前些年更是跟着师父远游去了,每年至临到年关才会归家来。
提起独子,陆夫面上的欢喜消散,浮起一层嫌弃不悦和担忧。
“前些子捎了封信回来,说这个月就准备启程回来,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启程。”
对于嫡长孙,老夫心里是倚重和信任,但对自幼在她身边长大的嫡幼孙,她就只剩下了偏
和疼宠。
闻言满是怜和心疼道:“也不知这一路受了多少苦,这孩子,不让他出去非要出去,这次回来无论如何得拦住他不能再走了。”
陆夫不由长声叹息,苦涩道:“那孩子要是听劝,我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于夫笑道:“咱家的孩子个顶个得胸有成略,都不是看戏的矮子,不知如何被旁
歆羡,骄傲尚且来不及,哪像您二位,提起来竟愁容满面的。”
唱念做打,高低一哄,老夫和陆夫
嘴角不由漫上笑意,谁都喜欢听好听话,尤其是夸奖自个孩子的好听话。
话虽如此,老夫怅叹一声:“我宁愿这两个孩子能稍微依赖长辈一点儿。”
沉默中,祝苓毓忽然伸出胳膊,攀附上老夫的肩
,满怀依赖。
“煊表哥和骏表弟既不想依赖姨祖母,岂不是正好给了苓儿机会,如此表哥和表弟在外奋战,苓儿一
独享姨祖母的疼
,简直是美死个
。”
她巧笑嫣然,明眸灵动,“噗嗤”,众被她逗得笑出声。
覃孟椿更是拿帕子抵着唇,笑道:“那可不成,祖母可不是你一的姨祖母,府上小辈众多,苓姐儿甭想一
独占祖母疼
。”
“哎呦喂,我的小心思都叫大表姐给看透了。”祝苓毓跺脚。
两个孩子一唱一和,两两搭档,成功将沉寂的氛围拉了起来。
室内再次恢复欢笑盈盈。
此后几,案件终于进
收尾期,覃煊递
上去的线索似乎起了不小作用,皇上雷霆大怒,不少高门被围府抄家,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传言中的背后主谋临川伯。
那些被抄家下大狱到最终证词还得一段不短的时
,但无论如何,接下来就不关覃煊的事,他总算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陆夫问陆今湘:“是不是有三个月了?”
陆今湘抚着肚子,想到里有个宝宝,至今还有些不真实感,她点点
,是三个月了。
陆夫松
气,三个月好啊,三个月就坐稳胎位了,不用担心随时流产了,接下来只要安安稳稳,注意孩子脑袋别太大,来年就可以添儿添
了。
心愉悦,继而问她孩子没有闹她吧,最近吃睡如何。
陆今湘懒洋洋的:“没有,只除了西郊那段时,一直没闹我。”
陆夫含笑道:“孩子是心疼你,你是个有福气的,如今夫君尊重,子嗣傍身,且孩子看起来还是个听话懂事的。”
陆今湘失笑:“您从哪里看出来的,就凭这个啊。”
陆夫板起脸,认真道:“你别还不信,我怀你骏表弟时,整
里害喜睡不好觉,你看,指定生出来个不让我省心的皮猴子吧。”
陆今湘无奈,骏表弟如今格跟那个时候有何关联,更别说,骏表弟
挺好的呀。
无论如何,她是劝服不了对儿子百般嫌弃的姑母。
琢磨覃煊回来的时辰,陆今湘从东跨院回了西跨院,恰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覃煊。
且瞧着脸色不是很好。
她迎上前,关心问怎么了。
覃煊疲惫一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眉目有些黯然。
他靠着她没有说话,陆今湘心一动,挥挥手,示意周围都下去,鱼柳和良什等
闻弦知意,纷纷走开,方圆十步内没有外
,覃煊总算能卸下心房,伸出手,抱住了她。
脖颈感知到洒的呼吸,热气一阵一阵上涌,覃煊身子却微微战栗,好似愤怒到极点,又好似憋屈到极点,身在这个位置,却只能忍下来,独自消化,等到第二
,又是那个风姿俊朗贵不可言的齐国公嫡长子覃大
。
好一会儿,就在陆今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时,他开了,声音嘶哑至极。
“这件案子,就到这里了。”
陆今湘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她张张嘴,眼茫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此一刻陡然理解覃煊的无助愤怒,任谁奔波一个月,四处查探,以继夜,眼看着就要揪出幕后黑手,结果皇上却说,这件案子就到这里。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这件案子涉及覃煊最敬的外祖。
否则,他顶多有些郁闷,绝不至于这般失态。
帝王心术,陆今湘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用力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