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魏崔城提着装得满满当当的食盒回到家时,发现家里门是开的、正房的灯笼是亮的,但是所有都秘消失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抢救回来的残稿一张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魏崔城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荒诞离的梦,刚刚醒来。
顷刻之间,遭遇巨变这种事他在十年前遇到过一次,从意气风发变得消沉避世,也只是一夜之间。
战马嘶叫、箭矢多如蝗虫、溅在他脸上的鲜血……往事如巨
般碾压过来,十年了,痛苦并没有消淡,犹如
水里的礁石,任凭你波涛汹涌,它自坚不可摧。
魏崔城不想回忆过去,强行收回思绪,把自己扯回现实。
他点燃了正房所有的灯具,照得如同白昼,一寸一寸的检查,很快发现了蹊跷之处:
房门上有小半个泥脚印,应是有踢门,陆善柔是个温柔娴雅的贵
,她不会用这么粗
的方式开门。
地板脏了,好多水渍和泥浆。
熨斗里的木炭还是滚烫的……嗯,里好像掺着什么东西?
魏崔城从书案的笔架上取了两根毛笔,笔尖朝上,就像夹筷子似的,往木炭里扒拉东西,里是块玉石印章,已经烤得黑红,底部刻着四个小篆字:梧桐居士。
正是陆善柔的私章。
所以一切都是真的发生过,不是梦。可是陆善柔呢?隔壁的熊孩子和那个路见不平救回来的少
呢?
三个大活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消失,魏崔城出门,去问左邻右舍。
他断绝一切来往,搬过来快五年了,连邻居都不认识,但这个时候,也不顾的许多,他先敲了左边邻居的大门,敲了许久,无
应答。
怎么今晚都不在?真是邪门了,魏崔城转道去了右边的邻居,门环响了三下,立刻有在门后应答,“谁?”
魏崔城说道:“我是隔壁邻居——锦衣卫千户魏崔城,有件事要问问你们。”
魏崔城避世,但也懂世故,故意隐瞒他是训象所的千户,只搬出锦衣卫的招牌当敲门砖。
果然,听到锦衣卫千户的名,门开了,一个提着灯笼的看门老苍
客客气气将魏崔城请到了前门后罩房里。
魏崔城拿出他的腰牌,这是一个象牙制的云八边形符牌,符牌有些旧,微微发黄,正面中间排竖刻着“锦衣卫”和”训象所”,下面横刻着他的名字“魏崔城”。
魏崔城使了个心眼,他用手指盖住“训象所”三个字,将符牌往老苍眼前晃了晃,“大概一刻钟以前,我出门买饭,这一刻钟的时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老苍思索片刻,说道:“我一直在门房当值,这坏天气,除了风雨雷电,没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只是有一阵马蹄声,来得快,走的也快。”
魏崔城又问:“东边的邻居是什么?我敲门一直无
应?”
老苍说道:“那是沈翰林家啊,前年得了外放,一直在外
做官,家眷也跟着在任上,房子是空的,没有
住。”
难怪无应门。
老苍浑浊的眼开始兴奋起来了,“凶宅又出事了?别是又闹鬼吧?这房子邪门的很,京城最出名的鬼宅 ,住在里
的
没几个好下场,千户大
要小心呐。”
魏崔城有了一点绪,敷衍了几句就走了,心想
风雨夜,街上本没什么
,一阵马蹄声的动静,应该是一群
,再加上三个大活
,如此招摇过市,一定留有其他线索。
即将宵禁,东、南、西、北、中五城兵马司开始清道巡街,乾鱼胡同所在的澄清坊属于中城兵马司的管辖,魏崔城拍马去追巡街的中城兵马司队伍。
魏崔城这十年来,几乎每个月都要带着大象们在两个象房“班”,必定经过中城兵马司的地盘,因而和巡街的士兵混个脸熟,并不需要亮身份,直接道明来意:
“大概一刻钟以前,一群骑马去澄清坊乾鱼胡同方向,
数大概在十
以上,你们有没有见过这群
?”
风雨夜,街道冷清的很,这种群马奔驰的大动静着实引
注目,中城兵马司的士兵们说道:“有啊,刚才往南边方向去了,魏千户往南边找找。”
魏崔城向南,一路问询,追踪到了崇文门,此时已经开始宵禁了,路过的行都要接受中城兵马司的身份排查,方能放行,魏崔城亮出符牌,询问看守城门的护卫。
护卫说道:“是有这么一群,我们盘查的时候,他们拿出了李阁老的名帖,谁敢阻拦?他们过了城门,去了南城,魏千户不妨去找南城兵马司问问。”
宵禁只约束普通,对特权阶层是无用的。大明朝廷最有权势的部门是内阁,内阁一共五位大学士,俗称为阁老,李阁老就是李东阳,朝廷五巨
之一。
区区一个锦衣卫训象所的千户,连李阁老的门都进不去,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