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那天……倒在我店门时, 我没认出来是他,他脸上糊满了血,我一个
道
家,害怕不过, 不敢碰他,等到捕房的
过来,擦
净他的脸, 才知道他就是虎哥。”
寒江独钓问道:“虎哥的货郎担子在你店铺附近吗?”
“不在吧……反正我没看见。”西施说道。
陆善柔看着盆里的莲蓬, “你今天出摊了?”
“嗯。”西施说道:“这几个莲蓬是卖剩下的,还是没有夏天的鲜, 明天我就不去了,货不好, 没得砸了十几年的老招牌。”
陆善柔问道:“刚刚刷一新的店铺就这么空着了?”
“不会空。”西施说道:“我每年只做三个月的生意,我已经把铺子给李铺的家
卖螃蟹, 快中秋了, 积水潭的螃蟹也肥了, 螃蟹生意顶多两个月, 等湖水结冰, 裤带街没有任何河鲜可卖,就都关门歇业, 等明年开春, 冰雪融化了再做买卖。”
这群买卖就像候鸟一样, 看时令做生意。
魏崔城忍不住问道:“李捕就是管裤带街这一代的铺房铺
?他强迫你让铺子吧?冰碗你做得, 螃蟹买卖你也可以做,为什么要让给别
?”
西施忙道:“官爷误会了,李捕不是坏
,我一个寡
家做买卖,邻里关系、上下打点,什么都要费些功夫的。李捕
很关照我们,我要是送礼吧,
家也瞧不上,我就这个店铺能拿得出手,横竖空着,送给
家做两个月生意,赚些银子,有什么不好?”
“况且,螃蟹生意不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卖螃蟹,就得卖酒啊,要不谁来卖我的螃蟹?进货、刷洗、上蒸笼、筛酒、暖酒,有时候还要抄几样小菜,没两三个
忙不过来的。”
又道:“喝酒的容易耍酒疯,说疯话,闹事,我一个寡
如何撑得住?有些银子不属于我,就给别
赚去,我落个清净。”
陆善柔看着西施的手指,因长期剥莲子壳、砍菱角皮浸染成黑色,已经渗透进了肌里,洗都洗不净了。
一个寡在市井生存不易,除了做生意,还要打点关系。
“这个你收下。”陆善柔拿出一角银子搁在桌子上,差不多有五两。
西施连忙推辞道:“哎呀,这个我不敢要,无功不受禄的。”
“不是白给你。”陆善柔说道:“我是查案的,你若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什么可疑的或者事
想告诉我,你就雇一辆车去澄清坊的乾鱼胡同找我,这是车马费,你应该得的,你帮我,怎能让你贴钱做事呢。”
其实这只是借,都是寡
,陆善柔心生怜悯之意。
西施这才收下,还打着灯笼,把三送到院门
。
离开村庄,陆善柔说道:“下一个要找管裤带街的李捕,寒江独钓知道他住那里吗?”
寒江独钓比陆善柔早来一步,已经打听好了,说道:“他今晚恰好在捕房当值,我们去捕房找他。”
陆善柔把令牌和牟斌名帖给了寒江独钓,“那边都是男,我出面的话,又要大费周章才肯说实话,你来问方便一些,现在你就是锦衣卫委托的探。”
“我这里有寿宁侯的名帖,委托我查案的时候给的。”寒江独钓拿出一张名帖晃了晃,“不过,锦衣卫的令牌应该更好用一些。”
寒江独钓接过了虎令牌。
三打马到了捕房,已经是半夜了,捕房门
挂着一对灯笼,但里
的
已经睡过去了,魏崔城捶门捶了十几下,才听见里
有
回应:“大半夜的鬼叫什么!打扰爷的清梦!”
魏崔城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开门!锦衣卫办案!”
门开了,李捕衣冠不整,拖着布鞋,鞋帮子都踩在了脚底下,“对不住了,小的巡夜刚回来,睡的死死的,这不就——”
“李快手?”陆善柔和寒江独钓异同声的说道。
李捕张大嘴
,使劲揉了揉眼睛,“韩师爷?二小姐?我没做梦吧?真的是你们?”
魏崔城心道:今晚邪门了,怎么尽是故重逢?
寒江独钓哈哈大笑,使劲拍了拍李捕的肩膀,“可不是?你小子出息了啊,快手都当成捕
了。”
快手,是衙门里最低级的小卒,李快手曾经是顺天府衙门提刑所里的一个小小快手。
李捕抱着寒江独钓,“哎哟喂,韩师爷别取笑我了,我也就这点出息,到
了。二小姐,来,这边坐。”
寒江独钓是笔名,他本命叫做韩冬。
李捕用衣袖把凳子擦了又擦,请陆善柔坐下。
陆善柔坐下了,指着魏崔城说道:“这位是锦衣卫魏千户。”
李捕搬了椅子,放在陆善柔的下手处,“魏千户请坐。”
陆善柔是故,还是五品诰命夫
,所以上座,寒江独钓目前还不是官,奉陪末座。
李捕一脚把还在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