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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儿子使了个眼色,陆长川心领会,三两
吃完了碗里的粥,再抓了个
蛋,去上班了。
反正这个婚他结定了,他妈也就是嘴上骂得凶,过几天就消火了,陆长川压根没放在心上,有他爹灭火呢。
别看他妈跟母老虎一样,其实最听他爹的话,家里大事他爹做主,小事他妈管。
屋子里陆父温言细语地劝说,陆母抽噎着哭泣。
陆长川在天井里剥好蛋吃了,再去自己房间里喝了杯茶,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二楼窗户推开了,一个中年
探出
,关心地问:“长川,你家怎么了?噼里啪啦的。”
“没事,不小心摔了个碗。”
陆长川笑嘻嘻地回了句,中年哦了声,没再问了,将一根竹竿捅了出来,一
抵在窗上,一
向上翘着,紧接着中年
又拿出几件衣服晾晒。
中年姓徐,是个寡
,住在二楼,和三个孩子住两间房。
陆家住的是东城很常见的石库门房子,三层楼,有前后天井,原本整幢房子都是陆长川家的,后来变成了经租房。
一楼还是陆长川家住,东西厢房两间,他爸妈住东厢房,他住西厢房,客堂间隔成了三间房,也是陆家的,两个姐姐出嫁后,出租了两间给楼上的住户,剩下一间当储藏室。
二楼三楼有五家住户,住一起十来年了。虽然有些矛盾,但表面上关系还不错,就是这大杂院生活没有秘密,谁家有个风吹动的,都会引起邻居关注。
就好像今天这样,徐寡问完后,其他几扇窗户也关上了,都是想看热闹的。
陆长川慢慢骑着车,路过公共厕所时,停下冲一个清瘦老太太喊道:“段阿嬷,今天我家可能有客来,一个老太太和漂亮姑娘,你看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啊!”
“晓得了!”
段阿嬷慢条斯理地打扫厕所,仿佛在做十分圣的事,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她住在二楼拐角的亭子间,是个孤寡老太太,负责打扫长乐坊的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