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明明白白了,十天半个月一辆车赚一百五十文,还有抛费在其中,这买卖可就不划算了。
“郑大爷,价格放在一边不说,镖行的马车一共才十二辆,也是不凑巧了,都出去押了一趟镖,前几天刚走,要回来的话月余都不一定到家,这买卖我要是接了的话,只怕会耽误了您的事。”方青莳说。
郑长芳看了眼郑老夫,他们在鹿武县住着,怎么能不知道大安镖行倾巢出动的送货,这一趟送货也另有打算,可方青莳拒绝的时机大有文章,拒绝的原因不是车马问题,而是给的价太低了。
本来目的也不是方青莳,郑长芳耐着子,看了眼母亲。
“方姑娘,如果只用呢?车马都不用,只要能保证我们平安过了青瓦寨,这个价格可满意?”郑老夫
说。
方青莳抿了茶:“老夫
,我手里没
也没车马,这买卖不是价格的问题,不过倒是可以从中送个
。”
“哦?”郑老夫知道有门儿,微微往前探着身子,问:“这怎么说?”
旁边的郑长芳心里暗暗窃喜,果然是这样的!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郑家的货送到青瓦寨,让青瓦寨的接手送到泾河府,价格可能要高一些,可老夫
担心的不就是青瓦寨出手吗?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与其防备他们,我这法子最好不过了,您说呢?”方青莳说。
郑老夫非常满意,郑长芳心里暗戳戳的畅快,青瓦寨多年来是都不肯给郑家面子,这回看他们要不要求郑家了!
“老夫也知道,我能得了青瓦寨的照顾不容易,这事儿不是我不给您的面子,而是介绍郑家
上山的话,只怕最后我也会被青瓦寨嫌弃,那就断了我的财路。”方青莳说话的时候扫了眼郑长芳,被他那透着
狠劲儿的表
是给晃了一下儿。
郑长芳听到这话抬看过来,做买卖的
最在乎的莫过于自己的财路。所以才有断
财路犹如杀
父母的话,方青莳说的明白。就算在青瓦寨再有脸,也不能介绍郑家
跟青瓦寨拉关系。
“放心。”郑老夫抬起手扶了扶鬓角:“郑家也不是小
,这件事就让方姑娘出面。既是跟青瓦寨谈,我就
给底吧,一车粮平安到码
,青瓦寨的辛苦钱给三两,额外给方姑娘一两银子做酬,可行?”
方青莳垂眸,因为刚休战不到一年,在战的时候粮价就不低,上等米是要九百文一石,一车拉十五石的话,是十三两半银子,郑家一开
就拿出来说四两银子做买路钱,难道郑家的粮食白捡的吗?
清了清嗓子,方青莳才说:“老夫出手阔绰,这事儿要我看可是太行了,不过青瓦寨打家劫舍惯了,我尽量去谈,谈成了两边做
也能得老夫
的赏,谈不成老夫
也不能怪罪我没用到力。”
“好说,方姑娘尽管去办,谈成也好,谈不成也好,郑家都念着这份好儿。”郑老夫笑呵呵的说。
事谈完了,闲聊几句娘俩便告辞离开。
刚出了李家庄,郑长芳就忍不住说了句:“小小年纪,这心思可真不浅。”
“若不是这样的,郑家的买卖还不敢跟她谈呢,宝珠写信来的时候怎么说的?天下大旱,粮会贵如金,郑家本事再大,囤粮都怕护不住反而遭灾,宝珠的公爹是知府,不管要用这些粮食做什么,最终还能亏待了宝珠吗?”郑老夫
闭目养:“你啊,打心底瞧不上方青莳的出身,可现在你想成事儿,不求她的话?再多的粮食也送不到泾河府,青瓦寨一粒儿都不会给咱们留的,你还真以为周家敢调动府兵剿灭青瓦寨吗?”
这话说的郑长芳有些羞愧 ,也暗暗咬牙,不过这事儿瞒着母亲不能说罢了。
方家在短短几个月里露了脸儿,开了铺子还有镖行,可他认为这不过是小行径的巧取,镖行和铺子的宅院都是从郑家手里拿到的。不然方家这辈子怕也没机会得到这些。
再说青瓦寨。
商贾中臭名昭著的山匪,把山匪做靠山的方青莳,让他怎么看得起吧?
“英雄不问出处,你啊,一把年纪怎么就不长进呢?”郑老夫扫了眼儿子:“管说你爹总是不放心把家里的买卖全
给你了。”
郑长芳低:“娘教训的是,儿子看不惯方青莳那算计的样子,把咱们的买卖给了青瓦寨,一车至少多花三两银子,还得是咱们自己把粮食送过去,她还从中就动动嘴皮子赚了一笔。”
“你看不惯她算计,你这何尝不是算计?做买卖的要眼光长远,
友满天下才行,没有方青莳从中斡旋,这买卖就不能做了,花钱怕甚?就怕往后这点儿小钱太少,方青莳都不看在眼里呢。”郑老夫
叹了
气:“可惜了,小小年纪就成了寡
,若还是待嫁的姑娘啊,就冲这一身本事,娶进门当孙媳
儿,都是咱们郑家的福气。”
这一下就把郑长芳吓得闭紧了嘴,宝珠刚嫁出去,家里到了婚配年纪的
只有儿子宝麟,可舍不得娶这么个
回家就是了。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