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成一个黑点,最后融茫茫夜色里,再也寻不见。
却是篦子落地的清脆声音,把他游离的魄拉了回来。
落文驰捡起那根篦子,轻轻嗅了嗅,上面遗留着浮云卿的发香。他把篦子攥紧,似乎还能感受到篦子上的温暖。
在司天监,他也曾摔倒过。
他被高大的测量仪器绊倒,像一盏滚灯,从数层台阶上面滚了下去,磕得鼻青脸肿,右胳膊右腿骨折,两颗牙齿摔落。他满脸是血,浑身刺痛,可半颗泪珠都没流过。
因为他心的少
,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他不能露出半分雌懦,
孩子喜欢硬气的男孩。他要做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那时她淡定地唤来宫婢,唤来太医,唤来内侍,让一群把他带走。
毛小子常摔跟
,她久居禁中,看过无数次滑稽尴尬的场面。
可她却因敬亭颐,失了固有的分寸。
落文驰心底苦涩不堪,嘴里也似吃了苦药,苦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风雷雨,他都会去司天监,找那个闲适的小公主,半年之久。可敬亭颐与她相见,不过个把月。
他拿什么去跟敬亭颐比,虚无缥缈的十年之约,到来只有他自己当了真。
她说去去就来,真的还会回来看他一眼么。
落文驰忽地淌下热泪,抬起手,将那根篦子贴紧脸,嗅了一
。
继而也不回地离开前堂,离开公主府。来也静悄,走也静悄。
*
别院温泉。
一阵慌忙的脚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