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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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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卿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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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是苦涩的茶香,她擂茶,品茶,是个茶痴。”

“敬先生嚜……”浮云卿拱着他的脖颈,在他脖侧轻轻落下个吻。

“除了燥的药香,还带着一甜味。”

“甜?”敬亭颐笑她异想天开,“臣不吃饴糖,怎么会是个甜的?”

世间没有哪位男郎,愿意被赞誉为“甜”。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跟“甜”沾上关系。

甜,是舐过晕乎乎的味道。他自觉“苦”更适合他。苦,舐过脸庞扭曲。下次遇上,要离得八百里远。

浮云卿肯定地点,“敬先生,我尝过你的味道。”

她凑近,嘴角翘起,贴紧他的唇,细细品尝一番。

“你的舌是甜的。”

品尝过,餍足得眯起眼。

敬亭颐瞠目结舌,这两样风马牛不相及的物件,竟能被浮云卿用真诚的语气,组合到一处。

他屈着指节,敲下她胡思想的脑袋瓜,“不知羞的小娘子。”

几番狎戏,甫一回,俩竟是在云内影书堂这般正经的地方,公然胡来。

浮云卿压着一张张纸,坐在书桌上,扯着他的衣袖,仰求吻。

而他,明明手里还拿着戒尺,却没脸皮地与他唯一的学生,你侬我侬地亲吻!

敬亭颐倏地挺直腰杆,竭力板着脸,持戒尺敲了敲桌面,示意她下桌坐到杌子上面。

“胡闹。这里是书堂,不是卧寝。方才讲到哪句了?”

浮云卿窥他两种角色变换得快,不禁失笑。

正经的地方,做违背道德的事,难道不是一件快乐事吗?

说她胡闹,嘁,也不知扣着她的手腕不让走的,是谁。

好嚜,好在她了解敬亭颐的小心思。

别看他带着警戒的意味斥责,实则话中意指:遐暨卧寝,怎么亲,怎么揉弄,都成。

敬亭颐是尽职尽责的教书先生,她也扮演着乖巧听话的学生。

“敬先生,你讲到《风俗通》里那句‘杀君马者路旁儿也’。”

差的教书先生,竟没脸皮地问她这个顽劣的学生,讲到何处。

敬亭颐眨眨眼,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学生可知,这句的释义?”

浮云卿绞着手指,心想她明明是学生,为甚还要当起先生,给真正的先生讲解释义。摇了摇满脑子雾水的,“不知,先生请讲。”

敬亭颐稍显怔忡。他被浮云卿亲得三魂离了七魄,明明早将《风俗通》翻阅得通透,早备好了课,眼下脑里却像被浆糊了般,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拿乔道:“不知,说明学生准备得不充分。再看一遍书,温习温习。”

这是拉不下面的教书,常用的借

讲错句释义,嘴硬地说:“嗳,我故意讲错的。就是想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认真听。”

敬亭颐向来不是拉不下面的教书。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他乐于见浮云卿指出他的错处。

不过今下是特殊况。

他若坦白地说,自己也把释义忘了个净,想必浮云卿会问:“敬先生,你那么厉害,怎么会不记得呢?”

难道要他臊着脸皮说,“因着您的吻,让臣丢了魂”这般麻落俗的话么?

拉下莫须有的脸皮,他会变成一坛油,淋浮云卿一。追求意中,最忌讳油。

拉不下脸皮,倒还能保持清爽净。

敬亭颐恍过,解释道:“长吏马肥,路见了,不迭夸赞骙骙骏马善跑。长吏一听,不迭鞭策骏马,最终骏马累死。‘杀君马者路旁儿也’,杀马的,是夸赞它的。与《淮南子》‘之适足以害之’同理。”

浮云卿听得认真,“意要适度,对么?”

敬亭颐颔首说是。既然提到《淮南子》,那脆把楚恭王与司马子反的故事讲讲罢。

书堂设的榉木窗多,有几扇紧闭,有几扇敞开。大把炙热的光穿过窗棂,泄到书堂里。

空旷的书堂里,洒在浮云卿与敬亭颐身上的光芒,只有几缕。浅黄泛白的光照得脸庞缱绻,身影模糊。

敬亭颐持一本《淮南子》,讲得是道。

表面上,他还是浮云卿心里无所不能的好好先生。然而他的内心,狂悖暗。

他被割裂成两个。夜里糟糕的魂四分五裂,不知归处何在。清晨,他又将碎的魂拼好,试图把自己完整地展现给浮云卿看。

他享受着浮云卿的宠。他来自何方,去向何处,浮云卿从来不会过问,给了他数不尽的自由。她什么事都听他依他的,任何时候都在维护他。

而浮云卿也在享受着他的宠。他顺着她的脾做事,满足她所有正当的,不正当的需求。

热风徐徐吹来,吹得浮云卿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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