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说是这样说，可俩
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食欲，潦
地回院做事。
这厢浮云卿踅到了另一桌珍馐美食前，不过她没心顾着吃饭。只因浮路与顾婉音面色凝重，都说有重大事要跟她说。
屏退婆子
使后，浮云卿好地问：“二哥，二妗妗，到底有什么事，开
直说罢。难不成是你俩吵架了？”
顾婉音摇摇
说没有，言讫又与浮路
换个讳莫高
的眼，慢慢开道：“小六，这件事我一直埋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但一直瞒着也不是事儿……”
浮云卿回：“但说无妨。”
结果听罢顾婉音的话，真想抽自己个大嘴
子。但说无妨，嗳，倒还不如一辈子不知道。
“秋猎前，郎君他在馆阁里翻到了妹婿的祖籍簿子。国朝百姓的祖籍簿子都在户部那里放着，而馆阁里放的祖籍簿子，记的全是仅存的正统前朝。所谓正统，是指祖祖辈辈都未曾与国朝融合，世代都是前朝百姓。妹婿他祖籍在虢州，这个虢州，不是国朝的虢州，而是前朝陇西郡的虢州。妹婿随他母亲姓敬，他的父辈姓氏不详。”
浮路搭腔附和道：“小六，二哥和你二妗妗都知道你不喜听前朝的事，不喜接触正统的前朝。可祖籍簿子上的确写得清楚。二哥知道，你肯定想亲自看看那祖籍簿子，可你也知道，国朝皇室不得
馆阁。二哥也不能把祖籍簿子偷出来让你看看啊。想了很久，还是想告诉你。秋猎事
重大，那时怕影响你发挥。后来林里遇凶，妹婿受伤，此后一直在养病，也不敢告诉你。今下就当我们实在捱不住心思了……”
话语严谨，没有一处漏
，断了浮云卿所有后路与念想。
饭香飘进浮云卿鼻腔里，可她不仅没胃，反倒十分想呕吐。
她竭力维持住体面，“我知道况了，等我回去问问他。”
言讫慌忙想走，顾婉音站起身来挽留，“留下来吃一顿饭罢。”
浮云卿回她一个无比勉强的笑，“不用。”
今晚才算明白，什么叫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坐在金车里，浮云卿想了很多，但又想什么都没想成。
被骗得很彻底，反胃，恶心，难受，郁闷，总之所有不好的绪，都被她经历个遍。
她愚笨的脑子，清楚地记得，那夜在温泉池，她开玩笑似的问道：“敬先生，你不是前朝罢？”
敬亭颐分明回的是“臣不是”。
她
戴他纵容他，只要他说不是，那她从此不再追究。她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说自己无父无母，浮云卿想他真是可怜。他未曾体会过亲的温暖，那她会竭力将她享受过的温暖，毫不吝啬地分给他。
她要敬亭颐在她面前，不提前朝任何事。同时，她也不会戳敬亭颐的痛处。
然而，他辜负了她的信任。他明明知道，她对前朝事带有明显的偏见。他明明知道，她无法接受她的驸马，她的枕边，是她最厌恶的前朝，甚至是正统的前朝。
她想，等回了府，她要先狠狠地扇他几掌泄气。
打不打脸，骂不骂娘。她鄙夷有些生气时像个泼
一样扇掌骂脸，可当她气愤到极点时，她竟也想扇掌。二哥说，敬亭颐的家族，只剩下他一。他娘也许寿终正寝，也许含恨而死。都没了，骂娘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