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往外逃,被韩从朗掐着喉咙威胁。后来韬光养晦,趁着放风时打听消息。那时多么期待敬亭颐能带她走啊。
知道真相后,她内心崩溃。原来卧榻一侧睡的不是意中,而是
臣贼子。
她想,若能与敬亭颐见面,她怕是会失心疯一样地大吼大叫,宣泄她的糟心。
然而今下意外相逢,她却成了个痴傻儿,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喜不怒不悲,像具行尸走。
再回过,听敬亭颐开问:“您要去商湖看看吗?”
浮云卿张了张涩的嘴唇,声音也涩得要命,“卓旸,他还活着吗?”
没捞到他的尸骨,可说他还活着,又觉无比牵强。
提及卓旸,敬亭颐倏地勒紧缰绳。
北落仰着,冲着灰蒙蒙的天,长声嘶鸣。
敬亭颐说:“也许他明天就会回来。”
他从来不给模棱两可的答案,所以尽管今下答得驴不对马嘴,可浮云卿一下便勘
了他的话外之意。
她没有立场指责敬亭颐。正如捞玥所言,都有各自的恻隐之心。卓旸惨死,敬亭颐只会比她更心痛。
浮云卿说看看也好,“商湖死气沉沉,不如拐到香津楼罢。我有物件落在那里。”
茫茫天地间,她忽然觉得,没有一处是她的归宿。
作者有话说:
小侣又闹别扭了,不过不会闹太久。闹别扭期间,会把文案走完~
第02章 一百零二:后事
◎一命换一命,他救活了她的命。◎
北落与他的主脾
相像。说过什么事, 立马去做,半点时间都不肯耽误。偏偏跑得稳当,骑在马背上, 不觉有半点颠簸。
浮云卿抻手接着雪花,双手一拍, 酥雪霎时化成雪水,黏在指缝间,啪嗒啪嗒地往北落的鬃毛上流。
她想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扪心自问,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些什么。
北落脾好, 鬃毛湿透, 它就停脚甩甩毛。它乖巧地甩毛,这厢敬亭颐就扣着她
瘦的腰杆, 带她往后挪。
敬亭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方帕子,给她擦手。
他沉声说:“赶路要紧,不要玩水。”
浮云卿没出声回话, 把一扭, 看天看地,唯独不看他。
她把敬亭颐素有的澹然化为己用,此刻凝眸观景,瞧起来闲适自在。然而心里始终不平静,雪水融进心扉,掀起一层层巨,快要把她拍死在岸边。
要不说靠衣装马靠鞍呢。瞧瞧她身后这位男郎罢,穿着花里胡哨的甲胄, 金银钿大刀时不时擦过她的腿肚。如今他翻身得势, 从不称“臣”, 一句句“我”说得顺溜。
他之前明明不是这样。他会趴在她耳边, 轻声哄:“回家再玩闹,好不好?”
他会穿宽松的对襟衫,任由她扯松宫绦,把他规整的衣衫扯得凌。
如今的敬亭颐,满身锋芒,甚至都敢爬到她上,反过来命令她囖。
所以她喜的模样,都是他刻意伪装而成吗?她嫌他变了,可万一他生来如此呢?
回过来,蓦地吁了长气。白花花的哈气
薄而出,恍似一团浮云,一吹就散。
不能打北落的主意,那总能呵气吹气罢。
浮云卿想,她总算知道为甚失意的文,要借景抒
,托物言志了。若非这样,心里郁闷呐,郁闷到极致,就会寻来根麻绳抹脖子。吊死鬼死得多难看,吐着舌
翻白眼,她才不愿落得这般下场。
于是只能做一些怪的举动。
吹了几气,上下嘴皮子一碰,暗叹敬亭颐心思
沉。
敬亭颐模样比从前威风,可还像从前那般絮叨。
拢紧她的氅衣,撩起她被寒风吹的发丝,真是百宝囊降世,还掏出个细绒耳暖戴到她耳朵上。
尽管话没从前说得好听,可该有的关心,一件不落。
实话说,不悄摸睐他是假的。浮云卿不知瞥了他多少眼,不过每次侧眸,都没看到他嘴里有白气出。
大冬天,嘴里不冒气,无非有两种况。一是这
死了,身子冻得硬邦邦的。别说哈气,不冒尸臭味都是好的。二是提前往嘴里塞了冰块,含了半晌。
她知道敬亭颐嘴唇和腔的温度,曾经大胆地往他嘴里刮涎一番,几乎就快要被他的温度融化囖。
好好的,含冰块作甚。
不迭腹诽时,俩就进了巩州。
敬亭颐贴心地给她讲起巩州的形势,“成副使带军兵分两路,一批攻落万福寨,另一批马众多,平定巩州。今早寅初,陇西军悄摸踅及攻州,打得佘家军落花流水。这场仗打得轻松,佘家军皆已伏诛。陇西军特意封锁了战胜的消息,故而那厢韩从朗并未及时获取巩州的最新形势。”
旋即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