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多少梨之类的话,我动作慢了,她一准儿又要骂我。”
顾湘笑应了。
她昨天还见阿娘上手捶了她阿爹好几下,想必以姜氏的脾气,不只是骂几句就能完的。
看到那场景,她心里竟有点舒服,到不是她更偏向阿娘,实在是自来到这个时代,顾湘有意无意地便会感觉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束缚。
她去勇毅军前,听阿娘与阿爹商量,待她回来要送她去舅舅家避避风,正经历时还无知无觉,夜半三更,思绪翻腾,顾湘恍然惊觉,原来……这真的是一个
就不该抛
露面的时代。
若她是个男,去勇毅军做一阵厨子,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她是子,一切就大为不同。
男之间地位是如此悬殊,顾湘越想,越觉得当初
乡随俗的那点念
有些吓
。
真这般与一个不熟悉的男成亲,从此学着这个时代的
子一般相夫教子,从此依附着别
,在家庭中毫无地位……
顾湘惆怅地咬着笔继续琢磨梨膏的配方,忽然就见她爹三步并作两步从厨房出去,不多时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姜氏进来,先拿了坐垫给姜氏铺上,又去端新煮好的梨膏水,再端来一盘红豆糕。
“怎么又穿这双绣鞋,这鞋底子薄了,穿着硌脚。”
顾老实赶紧进屋拿了双新鞋,蹲地上给姜氏换好。
“你是不是又老站着和别说话?看看这腿上僵的,可不能老立着不动,伤万一了腿脚,将来年纪大了,要吃苦
的。”
顾老实熟练地把姜氏两条腿都抬到自己腿上放好,轻轻揉捏起来。
顾湘:“……”
唔,这个时代其实也还好。
子至少不像在明,清那般,真正活成家庭里一个单薄的符号。她穿的是如此时代,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姜氏换了一条腿塞给顾老实,让他继续捏,眉紧蹙,不停地转
去看顾湘,欲言又止。
顾湘脆把笔墨放下,抬
笑道:“阿娘,什么事?”
“三娘啊,咱这梨膏的效用,是不是真的挺好?”
姜氏回看了看顾老实,“你爹笨手笨脚的,他能熬得好么?要不三娘……咱还是别做了吧。”
顾湘颇为意外:“阿娘不是已经和春生嫂子,张婶子,刘婶子她们都讲好了,还约定了明出第一批梨膏。”
顾老实也愕然:“媳,我昨
也去同栓子和大柱子说过这事,栓子家准备单独给咱烧一批瓷罐,就按三娘子说的那般,请县尊给提个名号,写几个字刻上去。这事可不能说不做就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