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自流绷紧了下颚,楚年说:“你本来就在咳嗽,秋后的井水这么凉,十指连心,冻着你怎么办?厨房门锁着,我没办法搞到热水帮你洗手,就先将就着让我喂你吧。”
这么一说,江自流表果然自然了点。楚年不再多说,上手喂他。
柿饼外面那一层白霜是天然的风果糖,
即化,里面的柿
柔韧劲道,一
咬下去,甜滋滋的,很是可
。
但楚年不敢让江自流多吃,他摸过江自流的手,冰冰凉凉的,柿饼这玩意是凉的,吃多了怕不好,所以解释了一下,便改掰果子给江自流吃。楚年自己也没吃太多,填饱肚子后,把剩下的收起来,拿回了房间。
在外面待了会儿后,江自流逐渐适应了阳光,楚年便又坐回他旁边,两个一个椅子一个凳子,一高一矮,并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偶尔有鸟雀从顶飞过,并不啼叫,安静地拍着翅膀,赶着去哪似的急匆匆飞远。
原身从未离开过大罗村,后娘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村子里连个能心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更别提见过外面的世界,因而楚年连这里属于地理上的哪一块版图都不知道,只能从植被和动物大概推断,应该是偏向南方的位置。
偏向南方好,古代的冬天没有暖气,取暖全靠一身浩然正气,能占点地理优势再好不过。
趁着秋收,楚年打算辛苦一点,好好珍惜山上那些大自然的馈赠,加大力度,多搞一些是一些,可劲儿地搞钱!
时间流逝,向西移,温暖的太阳光一点一点从院子里撤了走,楚年估摸着江家
再过会儿也就该回来了,便站起身,准备扶江自流回去。
江自流静默地坐在木椅上,视线落在远处,隐隐有些出。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投?
楚年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那边有棵高高的树,树上栖着一只鸟,羽毛棕黑,鸟喙鲜红,歪歪脑的,时而抬
扑扑翅膀,时而低
梳理羽毛,很是有些活泼可
。
原来是鸟儿啊。
鸟儿真好啊,它想停就停,想飞就飞,去留随心,最是自由。
江自流就像是被剪去了翅膀的鸟,正该展翅高飞的年岁,却被病魔困在了方寸囹圄。
楚年感慨地收回目光,轻声唤他:“夫君,太阳回家了,我们也回家吧。”
江自流回过,看向楚年,冲他点了点。
楚年伸手去扶江自流。
他这次做好了准备,虽然还是吃力,但勉强能扶得住,没出什么意外。
待把江自流扶回床上躺好后,楚年想了想,开说:“对了夫君,柿饼是我从王婆那里买来的,我今天抓蛇卖了六十文钱呢,明天我还去抓,多抓一点,这么抓个几天,很快就能帮你请郎中看病啦。”
江自流卧在床上,眸光奕奕。不知道是不是晒过太阳的缘故,楚年觉得他的气色要比之前好了点。
弯起眼睛,楚年对他一笑,说:“等你的身体好点,就可以天天出去晒太阳啦,到时候,就像刚才树上的那只喜鹊一样,想去哪就去哪。”
闻言,江自流微愣,随后唇角弧度向上,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笑了。
竟然!笑了!
楚年震撼。
这么多天了,天天早安晚安的,楚年就没见江自流笑过,今儿个晒了一次太阳,江自流居然笑了。
不错,博得了美一笑,进步很大!
楚年甚悦,心想就算皮了那么两下,扣掉了好感度,现在肯定也全部长回来了。
这下放心了,晚上百分百能踏实睡床了。
楚年笑:“我去把外面晒的被子也收回来。”他心里高兴,说话尾音都是上扬的,转身出去,步伐很是轻快。
待楚年走了,江自流才低低咳嗽一声,默在心里说:哪儿来的喜鹊,那分明是鹧鸪。
但楚年说是喜鹊就喜鹊吧。
树上的是鹧鸪,屋里的是喜鹊,两不耽误。
*
作者有话要说:
江自流:小喜鹊楚年~
谢谢呜呼吗咪吼的浇灌
第章 逮兔子 守株待兔不是梦
到了傍晚,江家从地里回来了。
一家四个,江爹拖着板车,哼哧哼哧走在最前面,江母和大儿媳肩上挑着扁担筐,一左一右跟在板车后面,偶尔上手帮忙推一把车。泥泞不堪的土路上,夕阳最后的余晖,拉长了他们汗流浃背的佝偻身影。
唯独江四不一样。
江四,肩没扛,手没提,轻轻松松地跟在他们后面,踢踢踏踏地走路,捡个石拔个
就算了,时不时还要凑到江母和大嫂身旁,伸手去拨弄筐里颠簸的绿皮玉米。
“四宝别闹,好好走路,小心一会儿磕着拌着。”江母出声劝他。一开嗓子眼就跟冒了烟似的,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