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郦打开,里盛放着两道卷轴,徐徐展开,竟是敕制院
拟的两道圣旨,还未来得及用印。
一道,是追封鱼郦的外祖父裴宣为翰文公,加封紫金光禄大夫;一道是追封鱼郦的母亲裴氏为一品诰命夫。
“殿下曾说,姑娘本出自名门清流,这一生该无忧无虑,都是前朝昏君不辨忠,才累裴太傅枉死。他要把一切都拨回正途,让姑娘高高在上,永远顺遂如意。”
嵇其羽说完,甚是冷淡嘲讽地瞥向鱼郦,喟叹:“殿下真傻。”
鱼郦没有理会他,只是低着看这两道卷轴,目中有涟漪
开,很浅很浅,须臾间只剩下一片空
。
她抬看向嵇其羽,道:“我知道你替太子不值,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事,若是你家殿下知道,非但不会领你的
,还会生怒。”
嵇其羽怒极脸红,握住桌角,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霍得起身,将眼前梨花桌震得晃动,冷声道:“萧姑娘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进您这门,从今往后,自是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说罢,扬长而去。
鱼郦任由他离开,目光凝在卷轴上,半晌,凄凄笑了。
她把圣旨和从东宫带回来的玉骨骰子放进螺钿盒里,藏到箱笼的最处。
做完这些,她坐在窗牖边出,雪已经停了,鹅卵小径泥泞难行,侍们端着盘盏慢慢走,时有寒风拂过,吹起裙袂翩跹。
都知道萧府近来不顺,没有敢大声吵闹的,只默默慢行,偌大的庭院,只有风声,宛若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