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天的鱼腥味儿……哪里来的外海泥腿子,也敢阻庭昌山门行走!”
话音落下时,却是一道极喑哑的声音回响在四面八方蒸腾朦胧的水汽里。
“哈,命不谐,表里不一,也不知丹霞老母又怎么用出这样
狠的招式来了,只是……你真把自己当成庭昌山的甚么
物了?
鱼腥味儿?外海泥腿子?这样的话,便是丹霞老母都不敢当着面言语,只你这张嘴,端是取祸之道,看来老母是真个老了!
教你个乖,你娘我是天泰道城一脉修士,名唤谢成琼,今拦下你,奉的是镇海七十二道城联名法旨!怎么样,听不听真?”
话音落下时,漫天层叠缠的水汽倏忽间凝炼起来,端看去时,哪里还有狂风和
雨,仔细看去时,却是一道道经幢化作大幕垂落,彼此
缠间,正好将淳于淮围困在了正中央,一道道灵光兜转,教淳于淮没了进路,遂也没了退路。
而在淳于淮正前方那厚重的大幕后面,一道影影绰绰的朦胧身形显照。
分明比眼前的还高了一道修为境界,可许是教谢成琼叫
了跟脚的缘故,淳于淮生是一点底气都无,只觉得这会儿不论怎么样出招,九成九都要折在此
手中。
可一听得七十二道城联名法旨,一时间,淳于淮也不敢再怠慢丝毫。
但若是就此俯首低,却也尤有几分羞愤和不甘心。
就这样心思拧着,淳于淮到底还是抱拳行了一礼。
“不知法旨垂训,有甚么指教?”
话音落下时,回应淳于淮的,是厚重大幕后面,谢成琼的冷哼声音。
“我若是年轻个几十岁,似是你这样的刺儿,纵然是越阶一战,都需得分个生死!”
谢成琼幽冷的话落下,无端的,反而教淳于淮心底里一寒。
只是听着那满蕴风霜的话,淳于淮便几乎笃定,眼前真切的具备着这样的力量。
紧接着,便听那声音里激烈的
绪忽然散去。
“好教你知晓,七十二道城诸城主颁下法旨来,言说外海妖兽在即,凡身在宝瓶江以东的修士,闻听得法旨
谕,如金丹大修士亲临垂训,即刻起赶赴道城驻守,不得有误!”
话音落下时,才听得谢成琼忽地又冷笑了一声。
“淳于……甭管你是东山淳于家的谁了,听个真,被吾天泰道城征兆了,随我走一趟罢!”
话音落下时,原地里,淳于淮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甚么,辨别些甚么,只是最后几番欲言又止,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
灵浮岛,海滩。
捧着青荷姑娘递过来的几枚玉简,楚维阳长久的思忖着。
忽地,某一瞬间,年轻迎着浩浩波涛,朗声大笑起来。
“明白了!尽都明白了!”
摘花戴饮长生酒,景里无为道自昌。
一任群迷多笑怪,仙花仙酒是仙乡。
第0章 水火聚风波愈烈
清朗的笑声仍旧回旋在原地。
再看去时,楚维阳却早已经腾空跃起。
辗转腾挪之间,一道碧蓝灵光紧随在楚维阳的脚下,这会儿,正逢海面升起,那层叠的涌往复来
织的时刻,汹汹暗流之中,是愈发茫然且不安的大片妖鱼。
垂袖间,法印落下。
乌光水兜转着,恍若是搅动着海水,化作无形无相的汹涌漩涡。
与此同时,那宽大的袖袍中,楚维阳的手并成剑指,不时间伴随着手腕的转动,一道道粗狂的蚀心符箓书就,霎时间化作乌色的层叠光雨,随着楚维阳的身形兜转,一片片尽都落下。
再看去时,原本泥泞的海水之中,渐渐地沉淀下了污浊,可旋即又有嫣红的血水弥散开来。
正此时,山河簋被楚维阳托在掌心中,一道道乌光跃起的瞬间,旋即被吸纳山河簋中。
霎时间,水火回旋。
只是仔细看去时,那山河簋中翻腾的气里,不再是赤红色的灵光,而是在一阵混朦之中,渐渐似是要演化
照出层叠的斑斓颜色。
正此时,楚维阳从海面上抽身而退。
碧蓝灵光兜转之间,楚维阳随即立身在了青荷姑娘的身侧,再看去时,青荷姑娘的手中,早已经捏起一枚乾坤囊。
旋即,便听得楚维阳喑哑的声音响起。
“先用水行花煞巫汤之中。”
闻听此言,青荷姑娘旋即应诺了一声,翻手间,便已经从乾坤囊里取出了一沓符箓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早先时青荷姑娘也未曾料到今
的境遇,没那提早的准备,身上并不曾带着直接
灵丹的宝药。
若想再得百花煞炁,便须得直接拆了符箓,从中复炼汲取。
好在,到底是三代嫡传,符箓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