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赎罪。”
“不!也替我赎罪!”
“冤冤相报何时了,死无法复生,你倘若要恨,这恨意是会无穷无尽的,好,今
杀贫道,来
杀贫道同门,有朝一
剑宗上上下下尽皆被你斩灭,这恨意又该如何去纾解呢?”
“它只会反噬你的心,而彼时,一切本该可以开解的因由,早已经早早地殒命在你的手中了。”
“我……”
不等宋清溪再言说些甚么,原地里,思感与念的映照之中,楚维阳的形倏忽间凝聚在了山河剑界之中。
只顷刻间,楚维阳已经缓步行至了宋清溪的面前。
他俯瞰着面前身披着紫金道袍,因着恢复了理智而展露出冷冷清清的气质,看去时浑如冰山莲花也似。
冷郁的凝视之中,楚维阳忽地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在教一个元门修士怎么样纾解心中的恨意?你在教盘王宗的传晓得甚么是因果甚么是运数?”
“你想要赎罪?”
“好!便说是贫道能够答应你……”
“不!贫道这一回就是答应你了,教你能够替你自己赎罪!”
“使汝这一道真灵养炼得圆融,来夺舍你的
身本体,你答应否?”
原地里,宋清溪陷了沉默。
于是,楚维阳继续嗤笑着。
“使汝诵念《噬心唤命咒》,现在就念,以乾元剑宗剑道长老的身份诵念,汝答应否!”
仍旧是沉默。
“使汝驾驭贫道这星河剑图,驾驭这法宝剑丸,杀剑宗一而是贫道能活剑宗一
,汝,可答应否!”
长久地,是死寂里的死寂,是沉默中的沉默。
楚维阳的话,像是教宋清溪急不可耐的从绝望的泥潭里艰难的挣扎出来之后,复又攥着发,生生又将她的
重新掼进了泥泞里面去。
而原地里,楚维阳似是怒极,反而连笑也不笑。
“你瞧,不是贫道不愿意从根由上纾解,今你便是这根由,又想见真道,又想甚么都不付出的了却因果。”
“哈!汝剑宗,真真魔道耶!”
“再者说回来,宋清溪,你一颗无上金丹大修士境界的道心,到底是极于剑宗?还是极于剑道?”
罕有的,犹犹豫豫之间,宋清溪中似是从泥泞里将颅挣扎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
原地里,楚维阳摇了摇,施施然远去。
“不,你知道,你只是还不愿意替自己想明白!
今便说及到这里,不过你若真个是想自根由处纾解甚么,贫道只说当前的一件事
,那金丹道果之力,于我修法有用,该如何做,你自己想。”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的形消隐。
原地里,良久的时间里,沐浴着鎏金霞,宋清溪似是在进行着反复的纠结。
最后,她终是叹了一气。
“楚维阳……求求你……杀了我……”
第一次,宋清溪以某种向死而生的心念主动牵引着死亡的变化。
下一瞬,星河如雨瀑般砸落。
而或许也正是因为,这同样是第一次,宋清溪沐浴在鎏金霞之中,她以前所未有理智的状态,感受着万剑穿透心而过的痛苦,感受着自己所渴求的无上剑道对于自己魂魄真灵的伤害。
终于,那无法承受的痛苦,教宋清溪的形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
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夜喧。
山河一界囊括着其间所发生的一切,唯那前所未有强烈的痛苦感受,浑似是在主动催促着甚么一般,传递向了那紧密牵系着的远空。
第57章 照我诚至麟阁
宋清溪那凄厉的嘶吼声音,缭绕响彻在山河剑界之中,似是不曾被楚维阳所感应,又似是已经被楚维阳所感应,但他已经不再在意这些微末。
此时间,伴随着鎏金华的显照,伴随着金丹道果之力的显照,楚维阳尤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再没有比道与法的进益更能够牵动楚维阳心的了。
唯有修行道途的进益,才是楚维阳能够肆意做到诸般事的支撑底蕴。
因而,在楚维阳的形连带着磅礴的思感与念尽皆从山河剑界之中显照出来的同一时间,一切与元有关的思绪尽皆回返了楚维阳的身形。
感应着那种鎏金霞与道果之力在自己真形图录,尤其是《道衡图》这一道真形图录之中的徜徉,感受着一切道法的进程本身始终是在有条不紊的兼且自然而然的进行着。
而又因为着关乎于盘王宗的修法,事实上,楚维阳这四炼、五炼乃至于六炼的进程,远比楚维阳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紧密契合。
仿若无需《道衡图》本身的统御,这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