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着开问道。
“若是这些都没有,通经篇呢?不涉及己身道统法脉的通经篇,这总归是有的罢?”
闻听得此言时,月华禅师的几乎如蒙大赦。
迎着楚维阳的注视,月华禅师连连颔首道。
“有的,这自然是有的,道友自可在其中遴选矣!若是有凑巧的,贫道这里,通种子也是有的,一并奉送给道友!”
对于三元极真界而言,通种子是诸修闻所未闻的玄存在;对于宝仙九室之界寻常修士,通种子是甚为珍贵但足够有机会争取的存在;而对于月华禅师这般两界天境真上修而言,通种子不过已然是修道炼法路上的寻常事物。
不说这些年中坐镇宝仙九室之界的作威作福,所暗中从诸域搜刮来的资粮。
便是昔年在硃明华阳天中,月华禅师也是曾经历经过连番血战厮杀才闯出如是境通途的,血与火中,自然有着一番常所未能及的浑厚底蕴之沉淀。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提及了通种子,禅师应诺的速度,甚至超乎了楚维阳的想象。
但是电光石火之间,楚维阳也像是想明白,于己而言甚为珍贵的事物,或许真个对于月华禅师而言不能算是甚么紧要与关隘了。
但是楚维阳却并没有甚么失落感觉。
这样的收获于己而言甚为珍贵便足够了,甚至正是因为月华禅师的淡然,才使得这样短暂时间里的相互争锋与推敲,不至于教月华禅师在心之中留下甚么死结。
果然,当禅师以远远超乎楚维阳想象的方式应诺下来诸般之后,禅师更进一步所展露出,则也是基于此的对于楚维阳的过分“大方”。
“此间皆是不涉贫道法脉道统之通经篇,说来算是珍贵,但已然是通修法之中的‘普世篇章’,若能于道友有所进益,却是再好不过了,只是通本身具备着一定的底蕴与运数之力,有些时候馈赠做得多了,也要反受其累,这是贫道的经验之谈。
因而,这此间诸多篇章之中,若道友能有所气机契合,遴选三篇为宜。”
禅师觉得这是己身之克制。
但是对于楚维阳而言,这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大方!
而且,伴随着话音落下的顷刻间,月华禅师一面持续掌控着那《玉册》,一面那宽大袖袍扬起的顷刻间,便已然有着纷繁的纸页洋洋洒洒的若光雨一般蒸腾而起。
而待得楚维阳微微眯着眼睛看去的时候,那一页页或是泛黄,或是甚至沾染着乌血的古老纸页,以及丝绢帛书上面,尽都以古老篆字书就着珠玑字句,连带着那鎏金色的墨迹也尽都闪烁着恒常不易的辉光。
霎时间,楚维阳便有所明悟,这是除却那浑圆玉果之外,最能够承载通经篇原本韵的某种“手书本”,通经篇的传续本身历经了真正悠长的岁月,并且因之而贯穿了整个厚重古史,所以并不存在甚么通经篇原本的概念。
这种源自于境真级数的修士的“手书本”,便已经足够直指向通修法的根源义理上面,至于越过门扉之后修成甚么景象,那便已经不是一卷手书所能够左右的。
而且,楚维阳能够在这顷刻间明晰的从那些各不相同的纸页材质,以及那些古老篆纹的细枝末节上面,见出几乎每一页纸上的各不相同的书写习惯与韵。
再联想到那其上个别书页的乌血甚至是外力所落下的创伤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