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院门,看着她们俩个渐渐走远。
“看什么,以后我们成了亲,你也给我生一个小儿……”
耳边忽有声,叶梨转身,愕然看到李茂竟站在她身侧,一
子火气冒出,伸手就挥出去,却被李茂轻易抓在手腕间。
他嘻嘻笑,“莫非你觉得,挡了后窗,就能挡住我?”
上次之后,叶梨就与容嬷嬷一起,把后窗的木窗扇整个儿钉住了,除非劈开,绝对打不开。却没想到,他竟就这么大摇大摆出现在身边。
叶梨打不到他,亦知无法挣脱,只得往院子里看了下,不见,仍是叫道:“容嬷嬷……”
李茂却仍笑,“这么小声,谁听得到,最好是把叶府的都喊来,这样,你就只得嫁给我了。”
叶梨犹豫的功夫,他近一步,又把叶梨迫在门廊旁,问:“我这么匆忙赶回来见你,你就只有
掌想送我吗?”
“李茂,你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吗!”
曾经,叶梨最怕这四个字,因为总觉自己便是“礼义廉耻”的对立面。可是被李茂气的,倒是忘了原本的那点子忌讳。
李茂却又近点,笑着道:“叶小姐怕是不知,你与我已经婚约在身,卿卿我我,郎
妾意,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他现在的样子,与桃皈观时完全不同,嬉皮笑脸,哪有半点温润公子的模样。而且,鬓发逸出几丝,胡贴在脸颊,竟是有点风尘仆仆的感觉。
这几分狼狈,倒与两个一起逆着山洪爬妙峰山时,有些相似。
叶梨忽然走了下,揣测他这几难道是出了远门。不过,也就仅仅一闪念间,很快便找回理智,压低声音问:“兰九退亲,可与你有关?”
她已然一身污名,又怕他做什么,既已落在他手里,倒是应该问个清楚。
“你是我的未婚妻,他有什么资格退亲,不过是拨反正罢了。倒是……”
李茂忽然住嘴,往西边瞄了一眼,松开叶梨的手,眸色却愈发冷厉。
叶梨这才发现,有远远跑了过来,竟又是林庆之。
她厌烦至极,恨自己那
,没有夺了兰九手里的匕首。若是那样,她便舍却道心,哪怕要下幽冥地狱,也要与这前狼后虎拼命。
心念冲动,眼里不由冒了火。抬眼看李茂,他却忽然闪身,避进了关了半扇的门里。
叶梨来不及想太多,林庆之已经跑到,撑着腿弯着腰,气喘吁吁。
“表……表妹,你莫要想不开,出,出家啊……啊我,我虽然已经订了亲,无法娶你为妻,妻。但是,但是你放心,我既答应接你进门,必定,必定会好好待……啊……”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气息尚未喘匀,忽地惊叫着飞了出去。
李茂不知何时已经出了落雪院,从东侧走过来,一脚踹在了他腰上。
林庆之摔在地上,叫声戛然而止,叶梨慌忙上前,见他竟是闭目晕了过去。
“李茂?”
她方才还想着以命相拼,如今却慌了,回身惊唤李茂。
李茂面上亦是有些惊讶,嘴里念叨着,“好不中用,”走到近前,弯腰俯身,伸手在林庆之鼻下试了试,不以为然道:“活着呢。”
又道:“莫怕!”
叶梨怎能不怕?但是她更迷惑。
她盯着李茂看,想要分辨出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桃皈观里那个,为何差异如此之大。
李茂却笑嘻嘻道:“我还当你会吓哭呢。我不喜欢哭的,这样就很好。”
他说着,转看了眼,矮身把林庆之如一个麻袋一般,拦腰夹在腋下,转身就走,走了两三步,又回
道:“等着我。”
叶梨看着他飞快隐身在东墙后,眉皱紧。
“小姐,你看什么呢?”
白絮已经跑了过来,好地也往东墙那边打量。
叶梨忙道:“容嬷嬷在屋子里烘衣服,你快去看看可要帮忙。”
白絮“哦”了声,往院子里走,却仍探探脑往东墙看。
叶梨等她进了屋子,阖上落雪院的门,匆匆忙忙跑到东侧墙后,却哪里还有迹。
回了落雪院,却想着“等着我”三个字发愁。
按着在桃皈观时,“等着我”三个字的意思,他莫不是又要翻墙进落雪院?
叶梨心里恼恨,跑前跑后,偷偷搜罗了几样东西放在床,一个是锥茶的茶饼针,一个是削水果的小刀,还有一个是容嬷嬷做鞋的锥子。
她气咻咻地想,若是她能安然重新进道观,那就是天大的福运,若是不能,那便是天命不容她不进地狱,怨不得她。
白絮帮容嬷嬷烘完衣服,进来看了叶梨一眼,蹙眉问:“谁惹小姐生气了?”
捂嘴笑了下,又道:“小姐说要修道心,就要戒喜戒怒,我做不到,因而不该去道观。但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