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因此变得狰狞,却多了几分杀气,就如一尊好看的修罗,俊朗美貌,却让望之生寒。
有下不巧正抬了东西进了院子,吓得掉了肩上的担子,又砸了脚,痛得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却被院内的气氛吓得不敢痛呼出声。
叶府几位老爷,本是陪着李茂来送求亲礼的,不过在背后偷偷商议了一回是否给叶梨换院子,晚了一会到,竟就看到这个场面,脸上立时变的五彩斑斓。有受了惊吓脸变白的,也有担心给叶府惹祸脸变黑的,还有不知所措的,亦有觉得看到了莫大的热闹暗暗偷笑的。
叶梨也有些怔住。每次李茂凑她近了,她便不由堆积起怒气,似一团火腾地冒起,恨他恨到要死。等这子火气过去,又生出后悔。
倒不是害怕李茂会反击回来,而是后悔,既已决心忘却前尘,一心修道,为何又与他多生纠缠。
她心念一起,心如麻,转身回了房间。
院子里很多,却空寂一片,只听到他的声音清亮。
“小丫鬟……把这些东西帮你们小姐收起来。”
渐渐响起东西相撞的声音,却仍是悄无声。
过了不知多久,白絮走了进来,在她背后小心翼翼开了,“小姐,送,送了些东西。还,还有,三老爷问,你可想搬去哪个院子,无论哪个,你若要,就,就腾,腾出来。”
叶梨已经冷静下来,轻轻叹了气,道:“不用,你还和我去道观吗?”
白絮“啊?”了一声,又立时道:“去去去!我去的!小姐……若要去,我跟着小姐。”
叶梨暗暗想,如今闹成这样,李茂已经求了亲,叶府恐怕不会再护送她离开,许山长,也不一定可以指望。或许,真的只能独自上路了。
叶梨去净房时,发现送来的东西,到处堆着,倒和前几要嫁兰九时,很是相似。她忽然自嘲地想,送这些有什么用,不若送些银两,她便带着上路,倒不枉被平白折腾。
到了晚上,白絮关后窗,却发现有扇窗被叶梨砍坏了,很是担忧,就叫了容嬷嬷一起陪夜。但是内室的矮塌上,却堆放了东西,叶梨不忍她们睡地上,就劝着住了外室。
自重生而来,叶梨总是睡不安稳,易醒多梦,这,却不知为何,竟是难得踏实。
她已没了一切,也不再顾忌什么,似乎,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上辈子她辜负兰九,这辈子却已尽可能偿还。
她并未再有亏欠别。正是活得
净净,心无杂念,适合清修。
她睡的很安稳,一直到被抱住,才忽然皱了眉
,暗暗恼,为何又梦到了桃皈观。
因着梦的多了,叶梨已经能在梦里生出点清醒的意识,每次梦到这些,就开始努力诵念清静经,以求从梦里解脱。
可是这次,她已经诵念了整整一遍,却仍未能从梦里解脱。她只得重新开始,“大道无,运行
月……”
熟悉的手指从她唇上轻轻拂过,又转回来,在她唇珠上戳了一戳。
叶梨对这摆脱不掉的梦境生了恨,忿忿叫了声,“李茂!”
“哼!白里嘴硬,现在又念着我?”忽一声嗤笑,叶梨猛地醒来,却发现原来“噩梦”并不是梦。
她因着刚醒,仍有几分迷糊,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小声道:“你说我该夜里来,我就夜里来了。你骂我偷摸狗,你倒是
还是狗呢?”
叶梨终于清醒,她挣扎要滚开,却被更加箍紧;伸手去打,却被抓住。他还在耳边道:“你当自己真能打到我吗?不过是我纵着你罢了。”
叶梨想起枕下的东西,才想如何逃脱了手去摸出来,他却似乎猜到了叶梨的想法,轻笑了一声,道:“你枕下的东西,太不经用,我明
帮你带一个,一定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白絮和容嬷嬷就在外屋,但是叫了她们又如何,叶梨忽然心生绝望,停了挣扎,淌着眼泪,语气却冷淡。
“你要做什么便做,大不了我一死了之。”
抱着她的胳膊微微松了下,他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调笑之气。
“我只想与你说说话。”
“我才是你未婚夫!”
叶梨冷笑,“我竟然不知道,谁的未婚夫会这么折辱着,只为说话。”
“你若是公平对我,我何必如此?”
李茂说着,语气里竟有几分委屈。
“我们本是陌生,你想另嫁他
,我也可以放你们一码。但是,是你,见了我,对着我哭闹,又三番五次打我……”
叶梨如何不后悔。可是那时,她忽然从桃皈观回到这里,尚且有些思恍惚,分不清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就突然遇到了李茂——一个几前她还
的死去活来,又恨不能咬
噬血的
,她亦想保持冷静,可是当时的她做不到,已是覆水难收。
“我亦想只当你陌生,可是你每回望着我,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