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泛黄的纸卷。
“我只有这残缺的半本,还有部分已经毁损……”
他展开那个长长的纸卷,指了一处给李茂看,“你看这个,断肠三钱,
乌
半钱,马钱子七钱,洋金花一钱……这些但凡吃了,都会要
的命!”
叶梨听得一愣,在李茂身后轻声问:“我可以看看这个吗?”
李茂回身尚未开,花医爽朗道:“这有何看不得,别说这半本实属废物,就算真的有全的配方,越多
知道才越好。血髎寒毒毒虽很罕见,谁知道还有没有呢……唉!”
叶梨就站在李茂身侧,看着纸卷上的字,微微拧了眉,忽然开始往下念。一直念到撕断的地方,仍是继续念诵。
她之前开始念,花医不免也跟着扫过纸面上的字,眼见的完了,正要退开些,却听她仍继续,讶异地看过来,见小姑娘闭目专注,念念有辞,摆手让李茂莫有动静,让叶梨继续。
一直等叶梨停住,花医才犹疑地问:“您后面念的是什么?”
叶梨亦有些迷糊,她老实回答:“这是我学字时,师父让我背的书,我记得书封上写……写的是《玄三尼
府金丹百味诀》……”
“就是这个!”
花医几乎跳了起来,拍了下手,因着激动大叫,长长的胡子都被气息吹得飞了起来。
他激动地在屋子里踱步了两三回,又走到叶梨跟前,盯着她的脸,就似上面有什么药金丹。
“你师父是道?”
叶梨有些害羞,偷偷扯住李茂的衣服,看了眼他,道:“是,我小时候在道观长大的。”
“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不是在做梦吧?”
“唉哟真疼!”
花医颇有些聊发少年狂的感觉,几乎有些疯疯癫癫,半天才终于稍微冷静,又问:“你小时候可还背过其他医书?”
叶梨多少有些被他的癫狂吓到,下意识摇了摇。
花医颇为遗憾地叹了气,又招呼李茂:“快快快!快拿了纸笔记下来!”
叶梨又慢慢背了一遍,李茂从花医手里拿过笔,亲自记录了下来。
等重新看过一遍完整的配方,花医却又砸吧嘴,道:“会不会有错?”
叶梨亦担忧道:“我当背时,师父并未说这是什么药方,只是为了让我学写字。万一有错怎么办?”
这可谁也没法保证,花医也有些犹豫。
三正纠结着,穆川跑来报:“已经将兰公子请来了,在前面候着。”
叶梨有些惊讶,看了眼花医,又看了眼李茂。
李茂解释道:“他是花医的病,而且,我当
允诺过他母亲,救他。”
叶梨想起,李茂至始至终并不知道兰九威胁她的事,这样倒也好。只是不知道兰家如何,可会因此恨怨自己,又迁怒于李茂。
而且兰九来,会不会说了上次的事。
叶梨微微低,掩去不安
绪,问李茂:“你要同花医一起去见他吗?”
李茂“嗯”了声,叶梨就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她请求了出来,又怕李茂多想,忙道:“我想看花医与看病。”
李茂又“嗯”了一声,却听得出来,终究是有些不大高兴。
叶梨咬咬唇,眼带祈求望他,他微微弯了下唇,却怎么瞧着就是冷笑。
叶梨暗暗忧愁,却还是跟在了他们身后。
叶梨走在最后面,尚未进门,就看到兰夫对李茂和花医,皆是恭敬行了一礼,暗暗纳罕。因着当
,兰夫
分明要来找李茂麻烦的,也不知李茂,如何又说服了她。不过,若如李茂所言,他拿捏住了救治兰九的药,那么,兰夫
为了兰九,倒是不足为虑。
倒是兰九,他若是不顾命了,就难以掌控。
叶梨才想着,就扫见兰九跟在兰夫身后,面色难看,站的端端正正。
虽然,按着镇国将军和奉国将军的品级,倒是李茂低他们母子一,可是兰夫
分明是很恭敬地行了礼。这就有些怪。
李茂并未多与他们寒暄,直接就让花医给兰九诊脉。兰九亦早看到了叶梨,他坐在凳子上,把手伸给花医,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叶梨,只怕李茂看不到似的。
叶梨忙站在了李茂身后,他这才转过脸,微微阖目,静待花医捉脉。
花医诊脉极慢,李茂拉了叶梨,也坐在了一旁。他特意将两个凳子拉扯得极近,两只端正坐着,就蹭在了一起。叶梨看他一眼,他眨眨眼,借着衣袖的遮掩,偷偷牵住了叶梨的手。
叶梨立时羞得有些脸热。
正在闭目诊脉的花医,却忽然皱眉睁眼,看了眼兰九,又顺着兰九的眼,看了看李茂和叶梨,重又阖上眼睛。
等诊好脉,花医道:“果然是有效的,虽未根除毒,却已控制住,若是一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