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宗吧!”
她笑罢看向魏潜,“我以往总以为五哥满身正气,说话从来都是正儿八经的,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崔凝刚到清河不久的时候,总觉得魏潜像是大一号的崔况,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熟悉之后才发现两是截然不同的
。
崔况那一张嘴毒的很,动辄气死,魏潜是真的正经持重,连说
话都十分正经认真,寻常说话并不
调侃也不刻意嘲讽,她倒是真没料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概是写了三天案宗,心气不大平。”魏潜笑笑,其实他小时候很活泼,嘴也伶俐,只不过经历了一些事后,
就变了,那之后有好几年的时间,成年累月不说话不笑,只知道看书。
他那时候的想法有些天真,总以为往自己脑子里塞更多东西之后,原本的记忆占的位置就会变少,心里的影和恐惧就不会那么多。
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以为很有成效,直到遇见崔凝。体会到有她陪伴时的轻松愉快,才明白过去那些年只不过是在自我压抑而已。
“要进城了!”崔凝抬看见近在眼前的熟悉建筑,心中百味具杂。
第24章 回师门
江南一带与北方的建筑风格迥异,不是那么大气开阔中规中矩,但错落高低的黛瓦白墙玲珑韵致,尤其是在烟雨蒙蒙的时候,更是将诗画意体现到了极致。
晨光熹微,城门半掩在雾里,与崔凝整在山中看的景色极相像。
道衍也是轻轻一叹。
自打魏潜说要带崔凝来师门查找线索,她每天都暗暗盼着这天,可是越走近,她心里就越害怕。师门种种恍若昨,她很怕看到萧条
败的道观和满地无
收敛的尸身。
一行昼夜兼程,比预计提早三四天赶到,他们进城之后并未直奔官衙,而是寻了个不打眼的客栈先住下。
待随行来的其他监察使各奔下辖的县城之后,魏潜和崔凝便在道衍的带领下悄悄往道观去。
上山的路上,道衍才说细细说出当年遭遇的事。
道观遭屠的当天晚上,观主留下一封信悄然离开,信中说有拿了他有事离开,他这一去,归期不定,要他们师兄弟不许找他,明
便下山各自谋生,莫留在观里蹉跎岁月。还
代道明带着阿凝往南去,悉心抚养长大,再给她寻个好
家。
道衍第一个看到了书信。
“师傅拿出他珍藏的壶,泡了他平里最舍不得喝的茶,我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预感。”道衍
吸了一
气,继续道,“我探那茶壶还烫手,知道他尚未走远,便将书信塞给道明,匆匆去追。”
“往山里的路有无数条,下山的路却只有一条,师傅眼不大好,天色又已擦黑,我思忖他不会去钻小林子,便顺着大路追去。”
道衍追到山下正看见一辆马车驶开,他们这个道观就算是白里也难有一两个客
,更陌生
夜之后了,道衍笃定那马车定与师傅有关,便毫不犹豫的追上去。
“我一路追着马车二三十里,终于在一个驿站附近将他们堵住。对方有十几个,个个看上去都是练家子,师傅在车里呵斥,叫我立刻回去。他整
不着调,像没脾气似的,何曾这般疾言厉色过?”
道衍越发觉得不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整个道观,武功最好的便是道衍,若他拼上命以一己之力与十余个高手对决,虽不一定会赢,但留下他们大半
的
命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道衍听出师傅言辞中的急躁,便没有动手,而是等他们离去之后,顺着沿路的痕迹悄悄追踪。
然而,进了江宁之后便如石沉大海,杳无痕迹了。
道衍在江宁盘桓数仍是没有任何进展,思来想去只觉得一
计短,便决定先回道观里与师弟们商议商议。
“可是等我返回……”道衍声音突然哽住。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缓了好一会才道,“道观被烧,师弟们也都不见了,我下山去打听一番才知道,就在我离开的下半夜道观遭歹屠杀,夜里大火冲天,等官衙的
赶到查探之后便将尸体就近掩埋。”
道观里习武,不过大都是半吊子,除了武功高超的道衍之外,也就道明尚可了,遭遇大批高手夜袭,他能一个
全身而退,却绝对护不住其他
。
道衍心里难受至极,想起那天师傅勒令他回道观的形,更是无数次骂自己蠢。倘若当时就听师傅的话立刻返回观里,结果至少比现在好的多!
崔凝已经哭成个泪,耳边嗡嗡,脑子里全是浆煳,只有下那血流成河的画面煞是清晰。
“尊师是何身份?”魏潜问道。
道衍道,“师傅的身份,只有我和道明知道。他是太宗时的武将,太宗有个谋略过又十分善战的
儿,她麾下六部,其中有两支很厉害的娘子军,三路正规军,另有一支辅助作战的秘军队。”
“这支军队数不过百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