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气的脑发晕。
“或许……是我得他太紧了吧。”崔净说起这个,越发觉得委屈。
崔净本就是个要强之,不仅仅是要求别
,对自己更是严格。她本就擅长揣摩
心,更何况凌策就是个直肠子,想要迎合他的喜好,太容易不过了,因此婚后两
也甜蜜了一阵子。
凌策婚前多少知道崔净的格,本没有对这桩婚事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着
后能相敬如宾就很好了,但婚后的相处,实在令他惊喜不已,很快便喜欢上了崔净。
可崔净毕竟只是在压抑自己的子去迎合,心里觉得他沉溺儿
长,时间久了,难免要劝诫。起初凌策还是听的,但随着崔净的要求越来越高,便有些撑不住了。
凌策是个散漫子,不得已要担起整个凌氏,从小被凌家上上下下劝学,就连他
娘,大字都不识几个的
,每天都会念叨“哥儿今
有没有念书”、“哥儿该念书了”。
这么多年过的十分压抑,但凌策早已经认命了。
若是不想担起责任,他当初便不会顶着压力求娶一个明知道与自己格不合适,但能胜任大
的崔净。婚后,崔净帮他,本身却也成了他更大的责任。他求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他也想让她满意,可是她太严苛了,仿佛怎么努力的奔跑都达不到她定好的地方。
假如崔净从来没有给过他想要的美好,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有些东西,没有得到过就算了,可明明拥有过,又被收回,凌策难以接受,闹腾了一阵子,便被各方压力的不得不收起任
,面对现实。
然而,面对这样的崔净,他无法像刚开始那样肆无忌惮的卖乖亲昵,除了客气、尊重,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如此一来,得到又失去的就不止凌策了,还有崔净。
他们婚后,除了一开始那阵子,就没有安宁过。凌策闹腾那是飞狗跳,崔净闹腾,冰封三尺。
纳妾这件事,崔净不是不能容忍,只是不能接受在这个时候纳那个
。
说起来,也算是个意外。凌策因为心中苦闷,喝酒之后一时冲动睡了个婢。他是个负责的
,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即使理亏,也提硬着
皮出要纳此
为妾。崔净认为那个婢
手段了得,又有野心,放在后院容易闹的家宅不宁。
再者,凌家肯定会把此事捂紧。他们才成亲多长时间?外面不知内的
,必然会猜她崔净哪里不好。她这样
面子的
,怎么可能允许这种
况发生,于是直接将
发卖了。
可凌策本就觉得是自己酒后失德,做了错事,若是把责任推到受害者身上,岂不是连他仅剩的良知都要丢弃?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当天又把带了回来。
两虽然一直各种不对付,但都还算理智,这一次或许是长久以来积压的
绪骤然
发,吵起来什么伤
的话都说尽了。
崔凝从凌氏屋里出来,突然有点无所事事。
祖父、父亲和小弟都不在家,她想了想,正打算回去理一理从苏州带回来的礼物,便见小厮急匆匆往二门去。
小厮见着崔凝,打了个趔,“二娘子。”
家里下规矩都极好,很少会出现这么慌张的样子,崔凝疑惑,“你匆匆忙忙做什么呢?”
小厮道,“回二娘子话,大姑爷来了,正在门房喝茶呢。”
大娘子才黑着一张脸回来,大姑爷就一脸苍白的追来了,长眼的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多少家结亲反结成仇,小厮可不敢耽误。
崔凝回看了一眼二门处,心道也不知姐姐和母亲聊完没有,总不能真把姐夫扔在茶室里
坐冷板凳吧。
“我先去看看,你去通禀吧。”崔凝道。
“欸!”小厮松了气,转身去找守二门的婆子。
茶室里冒着淡淡雾气,静的落针可闻。
凌策看着茶水出,就连有进来都没有察觉。
“姐夫。”
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将他拉回,回过,便瞧见一个着胡服的少
含笑立在门
,眼睛里都透着光彩,端是一派勃勃生机。一瞬间,凌策眼中蒙上一层雾气。
眼前的少,变得这样耀眼,比他曾经想象的还要好。假如也能恣意潇洒、不畏羁绊,是不是也能像她一样?
崔凝方才在门外看见凌策的身影,险些不敢认,以前多么意气风发的郎君,即使要担对他来说过于沉重的责任,眼里仍有坚毅和希望,这才多久,竟然变成这副颓唐模样?!
凌策站起来,“二妹。”
“姐夫先同我去偏厅坐吧?”崔凝道。
“不用了。”凌策又缓缓坐下,“我在这里等一会。”
崔凝见他这样,叹了气,“等一会之后呢?”
凌策没有答话,半晌之后,才摇了摇。
第29章 再见
崔凝走到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