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父亲官职却不低,胡敏便与她十分亲近,平常说话也很随意。
“她想与你好,可你却屡次拒绝她的宴请。有两回别
还借此嘲笑过她,所以她便恼了。”李逸逸扁了扁嘴,很是纠结,“其实她每次宴请的那些
,总是捧高踩低,我不大喜欢,玩的也不痛快,但她待我确实好的很,我又不能不卖这个面子。”
崔凝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胡敏宴请比较频繁。
她想不明白,胡御史可是有名的刚直,怼起来满朝上下一视同仁,胡敏言辞犀利倒是学了个三五分,怎么
如此不同呢?
“你又不缺疼
,为什么偏偏放不下她那份?”崔凝还记得李逸逸吃穿用度多么豪奢,可见家中对她定然千娇百宠,这样长大的孩子多少会有一些娇气和傲气,为什么李逸逸竟然是个包子?
“敏儿懂我心里想什么,比家里待我还要无微不至。”李逸逸越说越难过,红着眼眶道,“说她势利吧,也不全是,她还为了我怼过赵将军家的嫡
呢。她就像个谜一样,时好时坏,忽冷忽热。”
“……”
崔凝挠:实不相瞒,我觉得你也像个谜一样。
这些复杂的感牵绊,有点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姐姐。”裴煦轻轻拍拍李逸逸的手臂,“我外祖家有很多很多姐姐,她们待一直都很和气,不像谜,我让她们和你玩。你不要伤心。”
崔凝一把捏住她肥嘟嘟的脸,“你到底把外祖家的姐姐许给了多少?方才还是我的呢?”
“我有十个表姐!你三个,她三个,我还有四个。”裴煦得意道。
“你倒是把姐姐们安排的挺明白,也不问问她们同不同意。”崔凝松开她,拍拍她的脑壳,“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先回暖阁去。”
裴煦很是自来熟,知道李逸逸的名字之后很快便亲亲热热的唤起了“逸逸姐姐”,出来的时候一个,回暖阁时一手牵着一个姐姐。
此时距主宴开宴不过一刻,那些出去玩的小辈们也都陆续返回,暖阁里很快便聚满了。熟悉的要
流联络感
,不熟的要引荐认识,一时间熙熙攘攘,虽然声音都不大,但显得复杂纷
。
崔凝作为一回在大宴露脸的新面孔,又颇有些名声,过来结识的
一茬接一茬,到开宴前一刻,她觉得自己脸都已经僵了。从
到尾面带笑容,应对得体,可着实出了一脑门急汗。
凌氏只好让辛夫先行,自己拉着
儿留在后
替她整理仪容。
“你今应对的很好。”凌氏见她懵
懵脑的模样,觉得既心疼又好笑,只觉得
儿前天还在族学里闯祸,今
就能礼仪周全的应对宴会了。
现实着她必须成长,短短几年,从懵懵懂懂飞速成了能够独挡一面的朝廷官员。
身为母亲,凌氏骄傲之余,不免难过,“一回难免不适应,以后就好了。”
崔凝顿时觉得脑壳都要炸了,惊慌道,“以后?”
凌氏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嘴里却不是商量的语气,“你在衙门里当差忙的很,后宅里的事我就不想着叫你费心,你将来嫁到魏家毕竟也不是宗
,魏五是老幺,家里
净清爽,到时候给你配几个能
的管事嬷嬷也尽够了,但是这些
际必须学起来,否则
后成了亲,难不成还要叫个管事代你赴宴?”
“我……”
“你什么你?世上总是有许多事身不由己,难不成后宫宴你也同陛下说不去?”凌氏越心疼却越要硬下心肠。
崔凝在山野长大,想要融崔家一切都要从
开始学。
刚开始崔凝在族中小错不断,加之凌氏刚刚失去一个亲手养大的儿,那时候,她说不清自己对这个孩子到底是怎样的感
。
到了长安之后崔凝也没有显露出多么突出的才能,凌氏不明白家里男们为何都支持她进监察司。连家里规矩都学不好,朝廷的规矩就能学好了吗?
凌氏有这种想法并非是看不起自己儿,而是心疼。明明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才能摇摇晃晃站起来,为何非要让她去跑?
过了很久之后,凌氏才知道,原来这才是对她最大的包容和关。
崔凝不知道母亲一时间这样多的绪涌上心
,只听她数落半晌又不知为何突然哽住,将自己拥
怀里抱了抱。
“母亲?”崔凝拍拍她,撒娇道,“娘亲?我肯定好好学。”
“嗯,但凡你想学就一定能行。”凌氏忍住泪意,放开她,“走吧。”
“好。”崔凝见她面色平静,只是眼底有些泛红,心中莫名有些惆怅。只是眼下并不是个谈心的好时机,她也只能跟着凌氏往主宴厅。
嘶
凌氏已经走进厅内,崔凝半只脚跨进门槛,忽然听见极细微的“嘶嘶”声,像是蛇又像是什么东西划在地上的声音。
崔凝疑惑,转查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