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
魏潜不会轻信一面之词，楼仲的供词带有强烈的个
绪，即便他现在说的全都是真心话，也未必就是事实真相。
柳鹑应该不知道当年姐姐曾经投湖自尽的事，他在谈及柳聿的时候也带着怨气，认为她早已在楼家站稳脚跟，却不捎个信回来，导致母亲带着遗憾离世，然而柳聿真的是因为冷漠才与家斩断联系吗？
被华赢说动答应当棋子的是她，后悔背叛的也是她，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确实有错，但魏潜也不会因为这些便带上个绪看问题。
作为一个半途失身的棋子，未来不明朗的时候，与亲划清关系未必就是因为冷漠。
再者，现在谁也不能确定，华赢有没有拿亲去威胁过她。
其中孰是孰非，实难分辨，于整个案来说并非关键，魏潜便暂时不去想它，继续问道，“他们二因此反目？”
楼仲都不相信，悬宿先生若笃定柳聿恨他，只会更加怀疑。
“应该是吧。”楼仲道。
魏潜道，“陈伯回何时得知柳聿疑似推其妻
下车一事？”
楼仲道，“大概是一年前吧。那护卫没有看清，不敢胡
说话，一年前偶然遇到，酒后不小心说漏此事。”
魏潜没有表示出信或不信，只问，“可知那护卫身份、去向？”
“我只知道，他原是平安镖局的，叫钱四。”
魏潜淡淡道，“已经知道不少了。”
楼仲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却知他不会说多余的话，一时有些忐忑。
魏潜中断了旧事盘问，突然道，“青玉枝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楼仲愣了一下，“我应该是在家睡觉。”
魏潜道，“可有能作证？”
他审问过楼仲的小厮，当晚楼仲独自歇在书房，身边也没有伺候。楼仲待身边一向不错，书房未设小厮歇脚的地方，天气不好的时候，打发小厮回去休息倒也不是
一回，只是这么一来，他当晚有没有真的待在家里就成了迷。
“没有。”楼仲道。
魏潜慢慢道，“案发当晚出现在玉枝泉的那群学子中，有一与你过从甚密，他说，是你提醒他玉枝泉里有竹林。”
青玉枝有竹林并不是秘密，但青玉枝的客基本都是贵族，普通很难知晓到了冬季时，因为玉枝泉这个院子没有隔温会非常冷，很少
去，所以价格有所下降。
这件事无法抵赖，楼仲爽快承认，“是。”
“你家中有一大片竹林，而且竹林不在主院，即使借予朋友也不会扰你清静，为何反而会推荐玉枝泉？”
“这只是其一，另外你作为碎天江的掌柜，平
与青玉枝互不往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也从没有往青玉枝推荐过生意，突然间做出这个举动，显然有别的原因，不知楼掌柜是出于何等考虑？”
“我……”
因为时间仓促，楼仲一番布置确实有些粗糙，魏潜接连两个问题砸下来，竟令他一时哑
无言。这些问题，怎么解释都会显得牵强。
迎着魏潜
邃的目光，楼仲鬓边忽然冒出丝丝冷汗。
魏潜没容他多想，继续道，“你得知柳聿派赵三杀灭，所以暗中跟着他，发现了青玉枝地
的秘密。于是你先煽动学子在青玉枝聚会，后准备好一切，尾随赵三，等搬运尸体后惊觉玉枝泉里有，吊起尸体后匆匆逃走，你便布置了八卦和太白经天的卜辞。”
魏潜把在楼府书房里找出的证据摊开，“你对八卦一知半解，分不清卜算天象的卦象和中天八卦，误把他留下的中天八卦当做天象卜算拿去布置案发现场，事后你突然发现不对，才在监察使去搜查月下居的时候找补，主动告诉监察使悬宿先生最近得到中天八卦残本，并痴迷于此。”
“悬宿先生可能确实与你提起过得到了中天八卦残本，你以为月下居的书房里满屋子都是符篆八卦，总有一些会是中天八卦，对吗？”
竟然没有吗？楼仲冷汗涔涔，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做了很多多余的事。
“中天八卦早已失传，悬宿先生不过是一时得知一两卦，他中的残本恐怕与你理解的并不相同。”
楼仲能在长安把生意做起来，显然不是笨，但他自幼便在不断否定自己的过程中长大，遇事先怀疑自己对错疏漏的习惯，总也改不掉。
他事后总觉得自己哪里出了漏
，会不断的想，不断的去补漏，殊不知，有时候做的越多，留下的尾
就越多。
第405章 月下居美
魏潜分析
准，字字句句都砸到楼仲心，又兼之搜到了诸多证据，他的防线一退再退。
楼仲其实知道，现在大部分都只是间接证据，只要咬死不承认，暂时还不能定罪，但他显然有别的打算，“魏大断案如。”
这算是认罪了。
魏潜似有预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