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多年之后,她才看清表象之下真正的天堑。
这世上,有一怒伏尸百万;有
把官职当囊中之物,可以随意安排、
控;有
依靠全家之力供养,寒窗苦读二三十年,用尽全力和运气博一个七八品官位,一待就是一辈子;还有的
被按下
颅,一生只能看见眼前方寸土地,有如牲畜。
一切只因出身。
从白衣到卿相,何等艰难。
胡御史从尘埃里挣扎出来,不愿轻易毁掉同样出身的符危,也不愿轻易放弃心中信仰,把自己架到了进退不得的位置。
崔凝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觉得有些笨,又有些震撼。
“在想什么?”魏潜问。
崔凝平复下心绪,缓缓道,“我觉得世界不应该如此,却又因为占了出身的便宜,觉得说出这话不免有些矫。”
她转眸看向魏潜,轻声道,“五哥,我想我明白你困惑的原因了。”
魏潜在祠堂跪了一夜才想明白,自己这是生出了背叛阶层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