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略略舒缓，“好。外
冷，去屋里消食吧。”
魏潜对崔凝的心态一直在变化，一开始怜悯，越是相处便越发欣赏，到现在已经开始心生佩服了。最近一件件事犹如雪崩般倾泻下来，就连监察令和他都感觉窒息，她是很了解内的
，而且还是局中，一次次遭受命运不留余地打击，她却至今仍能谈笑风生。
这种心态和抗压能力，合该混官场。
两煮了一壶热茶，融融茶香里，魏潜觉得自己被冻僵的脑袋终于可以再次运转。
“符危那边还是不肯招。”魏潜同她说起进展。
监察令与符危的对决，显然是符危更胜一筹。
“不过也有好消息。”魏潜修长的手指放在炉火上方，“赵百万吐
了。”
“让我猜猜。”崔凝在听到那四不知符危参与多
时便有所猜测，“最先通敌之其实是赵子仪，符危拿住了他的把柄，使他为己所用，所以明面上一切都是赵子仪所为，而真正发号施令的是符危。可对？”
魏潜赞道，“你果然敏锐！”
其实猜并不太难，其一，即使赵子仪父母双亡，看起来过的十分不容易，那也改变不了他出身贵族，背后的赵氏颇有势力，这种即便与寒门
际也不太可能甘为从属；其二，从赵百万的举动来看，赵氏兄弟过分忌惮符危，明明曾经同为一伙，如今到了如此紧要危险的关也不愿与之共谋，可见仇怨极。
崔凝换位思考一下就能理解赵子仪的怨愤，杀灭族的事全由他一个做了，结果符危踩着他扶摇直上，位极臣，他如今还在冀北做一个不上不下的五品将军。
他道，“不仅如此，这两是后来才闹翻了。符危利用赵子仪时，许下
后必然提携他的诺言，但符危一路高升成为左仆
却没有兑现。”
“赵子仪肯定不会向外透露自己被迫听从一个寒门，所以其他才不了解符危在其中做了些什么，但他二十年前在长安对在冀北的赵子仪发号施令，总不可能毫无痕迹。”崔凝能想象到，以符危缜密的心思，必然会采用一些极为隐秘的传讯办法，可是百密还有一疏呢。
当年符危下令杀符九丘灭也很是隐秘，结果不仅被崔玄碧截了信，还被本听到灭命令。
固然可以缜密谋划，但命运也往往自有安排。
第502章 罪己书
审讯第十天。
一直闭嘴不言的符危突然毫无预兆的开了，但他要求在录供之前面见圣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目前的进展来看，用不了多久就能收集到足够定罪的证据，根本不需要符危亲承认，她怀疑这老狐狸早就算计好时间想要搞什么事。
不仅崔凝这般推测，监察司绝大部分也都这么想，可惜符危一没有被定罪，没有罢免官职，他就还是位高权重的左仆，就算是监察令也不能隐瞒他要面见圣上的请求。
黑牢中暗无天，四下寂静无声，就连空气都十分稀薄，崔凝刚刚下来便已觉呼吸不畅。
符危一把年纪在里面待了十天，出来的时候已满白发，恍惚。他站在门适应了一会，待稍稍缓过来，看向不远处的崔凝，色莫名，而后很快收回目光，随着两名监察使离开。
崔凝看着那个明显佝偻许多的背影，忍不住道喃喃，“他见圣上想做什么呢？”
这也是所有想知道的事。
崔凝提着灯笼钻进符危待过那间黑牢。
关黑牢是监察司里的一种刑罚，正常况下里面不会有任何东西，也不会提供水和饭食，但监察司是打着加强看管的名义将丢进这里，而非惩罚，所以在符危待的这间牢房里稍作了一些布置。然而即便如此，里面的环境依然令窒息。
崔凝打着灯笼仔细查看很久才发现墙壁上有一排细细的竖线，很轻，像是用指甲划上去的。她数了一下，一共十条。
黑牢在更下层，通风都来自上面的监牢，更见不到任何光，符危应该是通过送饭时间计算天数。
这至少说明，他要求见圣上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掐好了时间。
除了这一点小发现，这间屋子里再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了。
叩叩。
崔凝闻声回身。
一只脑袋从门
探，“大，是我。”
崔凝提灯靠近，见是黄格，“有新消息？”
“是。”黄格皱了皱鼻子，“大要不先出来再说？”
崔凝把灯笼递给他，弯腰从门里钻出去。
黄格道，“今一早，有近千去跪宫门为符危求。”
崔凝皱眉，“都是些什么？”
“大部分都是百姓，还有一二百读书，都是寒门学子。”
崔凝怒道，“他们知道符危
了什么吗，就去跪宫门？！”
一个用两万